杨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别有深意的说:“话可不能这么讲,谁知道他那钱是干什么挣到的。”
大伯赔着笑脸,说:“别吵,别吵,都是一家人,多大点儿事儿?”说完拉着气冲冲的老婆孩子就走,“老弟,家教不严,今天不好意思了,改天再来拜会!”
刘秀芸挽留道:“别走啊,饭都煮好了,吃完饭再走吧。”
大伯谢绝,一家人坐上雪佛兰,缓缓驶离滨江湖畔。
车上,大伯气不打一处来,一路骂骂咧咧:“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今天是来求人帮忙的,你这个态度还怎么办事?”
伯母不服气,道:“你没听到人家都不愿意给咱们家借钱吗?还要我什么态度!”
大伯更加气急,说:“你就是妇人之见,就算不借钱,帮忙把小辉的工作搞定也可以啊,他现在这个工作,连自己都不好养活,以后怎么成家立业?”
杨辉嗤之以鼻,道:“爸,他不就是个保安吗?连自己都找不到个好工作,还有什么本事帮我?”
“你个龟儿子,你还犟!知道人家是什么级别的保安吗?人家是市三强企业七鑫集团的保安队老大,就是给你安排个副队长当着,也远比你这个工作强!”
伯母目瞪口呆,怀疑道:“有这么厉害吗?说来说去还不是个保安。”
大伯气血上涌,老脸发红,说:“你懂个屁!知道我这个侄儿现在多流弊吗?上次直接搞掉了一个公安局副局长,还有喜虎娱乐公司的老板巩虎,也是他弄掉的!”
杨辉瞠目结舌:“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道上都传遍了,还能有假?你特么整天就知道玩手机,其他的能晓得个啥?”
伯母惊讶地捂着嘴,说:“老杨,你说咱们现在回去赔礼道歉还来得及吗?”
“算了,我杨金水丢不起这个人,过两天再说吧。”大伯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袋发昏。
……
另一头,谢华均没去局里上班,从医院回到家中,打算静养一段时间。
卫生间里,谢华均便完洗手,抬头一看,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疲惫,本来乌黑的头发现在沾染上了丝丝银线,轻轻一抓就脱落一大把。
谢华均眼里闪过明显的忧伤,为突然离世的儿子,也为自己消失的意气勃发。但是人生始终要继续往下走,不能因为这些打击就彻底垮掉,谢华均低头洗了一把冷水脸,冬天刺骨的冷水让他瞬间清醒。
谢华均直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谢华均,你只要坚定如一,那么就没有人能打倒你,唯一能打倒你的只有你自己!”
自我鼓励完毕,谢华均感觉好多了,精气神又恢复过来,他换了套衣服,对着镜子整理妆容,然后拿起桌上的公文包毅然出门,他要去上为人民服务!
建设局机关大楼,局长前夜丧子的噩耗不胫而走,局里的人都听说了这个消息,但是今天下午局长就来到了局里,和每一个遇到的人笑着打招呼,看不出丝毫异样。
公务员们惊异地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怀疑局长丧子的消息是不是有人恶意捏造?
谢华均步履稳健地走上三楼,进入办公室,屁股都还没坐上椅子,门就被敲响了。
谢华均说了一声:“请进。”
两个身着藏青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谢华均目瞪口呆,这不是纪委办的人吗?
“谢华均,我们是纪委的,跟我们走一趟吧。”
谢华均强装镇定,拿出手机说:“我能不能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一个藏青色西装上来劈手夺过谢华均的手机,说:“会给你机会打的,不过不是现在。”
谢华均浑身发抖,瘫软在地,他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纪委办的人一个一边架走了谢华均,局里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搞不懂刚刚还意气风发的谢局长怎么毫无预兆的就被纪委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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