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土著男子惊愕万分,连连倒退,看着双手绽裂的虎口。神情惶恐,嘴里不停喊着:“玛卡巴卡,玛卡巴卡!”
林羽鸿知道,玛卡巴卡在当地土语中,是“天神”的意思。
可他现在,哪有半分天神的模样,因为骤然发力牵动了伤势,眼前一黑,终于支撑不住,身子斜斜软倒。
洛秋眉遭了殃,被死沉死沉的林羽鸿,压得喘不过气来,连连挥舞粉拳:“臭小子,快点走开,我快被你压扁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羽鸿从昏迷中醒来。神智恢复之后,首先运转真气,在全身上下游走几遍。
发觉身上经过精心包扎,经络脏腑中,伤势大大好转,就连胸膛上被飞剑开出的窟窿,也开始愈合。
他是知道自己情况的,要想恢复到这个程度,没有十天半月,绝对办不到。
心中讶异:“难道我一觉睡了这么久?”
翻身下地,左右打量,发觉自己身处在一座简陋的土坯屋中。墙壁上挂着兽皮和风干的腊肉,桌椅都用原木打造,粗糙之极。
暗暗思索:“这么说来,我应该是被那个土著汉子收留了。”
接连睡了几天,嘴里干渴,鼻子嗅了几下,在角落中找出几个陶罐。未曾打开,就闻见了清冽的酒香。
林羽鸿耸耸肩:“既然已经欠了人情,那不妨再多欠一点。”
仰头喝了几口,爽快地咂了咂嘴,拎着陶罐走出屋子。眺望连绵不断的群山,外面正是朝阳初出,彩霞漫天。
山间雾霭飘荡,在阳光映射下,就像一条条五彩的丝带,缭绕不断,令人目眩神驰。
林羽鸿站在悬崖边的大石上,活动腰肢,尽情舒展筋骨。
将米酒一饮而尽,顿时生出飘飘欲仙的感觉,一时间诗兴大发。
悠然吟道:“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哈哈,我又做了一首好诗。”
正自娱自乐,忽听身后传来清脆的女声,话音中带着鄙视:“呸,别太无耻,这分明是你抄的。”
林羽鸿转过身来,跳下大石,嬉笑着抬起手来,指尖在洛秋眉的眼前轻轻一撩,掠过她的脸颊。
“洛河之滨,有美人兮,眸如秋水,眉似远山。求之不得兮,辗转反侧。”
“兮你个死人头!”
洛秋眉二话不说,举手就抓:“吃我一爪。”
林羽鸿连忙躲闪:“喂喂,下手轻点,我身上还带着伤呢。”
“轻薄浪荡的臭小子,就是要把你打成残疾人!”
付出脸上五道血痕的代价,终于让洛秋眉平息了怒火,林羽鸿捻着指尖,体会着滑腻的触感,和芬芳清新的女儿香,觉得似乎也不亏。
早饭是棒子面和玉米烙饼,还有辣子肉丁佐餐,林羽鸿吃得很是香甜。
那位土著汉子,天没亮就已经出门,去地里掰玉米。
负责招待是女主人,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深棕色皮肤的妇人。她神态颇为恭敬,叫林羽鸿“玛卡巴卡”,称呼洛秋眉则是“亚拉索”,意思是林中仙子。
俩熊孩子几口扒完早饭,缠着林羽鸿,要他讲战斗故事。
“阿爸说了,你是天神下凡,你的弓箭和武器,都是用星辰和太阳真火打造的。说说你斩妖除魔的故事,好不好?”
林羽鸿有教育慕容澜的经验,应付这两个小孩,手到擒来。
“故事就算了,这样吧,我教你们一套武功,如果学会了,也能向我一样,拥有神力哦。”
俩孩子立刻忘了听故事,纷纷叫着:“我要学,我要学!”
林羽鸿教了推山掌,给他们指点诀窍。两个孩子在山间长大,天天窜蹦跳跃,体格壮实,筋骨灵活,学起来飞快。
日上三竿的时候,土著汉子肩头扛着几只装满粮食的麻袋,回到家里。
午宴很丰盛,有整只的炖鸡,大块的肉食,野菜糍粑,还有醇香的新酿米酒。
经过一番介绍,林羽鸿才知道,这两人是十年前,从一个叫月亮寨的地方,逃出来的。
汉子名叫扎卡,是当年月亮寨中最出色的猎人。女子叫阿伊瓦,因为被选中为拜月圣女,终身不得出嫁。所以青梅竹马、私定终身的两人,就携手私奔了。
酒过三巡,扎卡喝得脸蛋像一块红布,牵住妻子粗糙的手,柔情款款地说着。
“你原本可以成为寨子里,最受人尊敬的圣女。可现在却远离亲人,跟着我受苦。我扎卡发誓,要一辈子对你好!”
阿伊瓦脸上泛出幸福的笑意,毫不羞涩地将丈夫的手贴上脸庞:“什么圣女,我才不要当。只有跟你在一起,才是最快活的。”
两个小孩看得呵呵大笑,嘟着含了满口肉的小嘴:“阿爸阿妈,羞羞。”
洛秋眉却星眸闪烁,用手指捅了捅林羽鸿:“喂,快问问他们,月亮寨究竟在哪,还有拜月圣女,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