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祁将玲珑的青丝盘在了手中,暗暗的握着,说道:“你认为是什么事情?”
“玲珑认为是大事,而且看起来还是天大的事儿。”玲珑微微的侧眸观察着皇上,“不然就算是借胆子蓝昭媛也是不敢要过来的毕竟这里不是普通的地方。”听到这里徽祁冷笑,讥诮道:“既然是大事她早就冲进来了,现在这样不过是玩玩闹闹算不得数儿的。”
玲珑笑道:“也可能是蓝漱玉要参谁一本,现在跪着不过是让皇上知道罢了,况且先礼后兵到了后面皇上就算是有了气儿也是不可撒气的,不是吗?”
徽祁握住了玲珑的手,“朕最喜欢聪明人,你知道就好,何必要说出来。”
玲珑站了起来,“那么,皇上还是不出去吗?”
徽祁笑了笑,径直走到了御书房里面,说道:“出去做什么?她的大事在朕的眼睛里面偏偏是微不足道的,有那些事情朕还不如看一看这些奏疏,你看看,云州最近可是了不得了,本来就是一个四战之地现如今更加是岌岌可危,匈奴已经南下,这才是朕最头疼的地方呢。”
玲珑听到“云州”只觉得心口微微的疼痛了一下,云州啊,那里的郡守是李绿菱的父亲,如果李充媛的父亲知道了自己女儿在皇宫里面的事情,云州想必是要失守了。
玲珑不觉得叹了口气,说道:“皇上不要心焦,船到前头自然直,现在想办法就是了,臣妾一起帮皇上想办法。”
徽祁想了想说道:“朕恍惚记得云州郡守有个女儿在朕的后宫里面。”
玲珑强抑住了心口的钝痛,想到李充媛那双求助的眸子,自己心里面就是难过,饶是万分的小心了,但是偏偏就没有保得住孩子,从孩子小产以后到现如今李绿菱闭门不出,而且告诉玲珑不要与她往来,算起来李充媛也是好久没有和玲珑见面了。
李充媛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但不会帮助得到玲珑,反而在有些时候会害了玲珑的,等到玲珑将罪魁祸首送到了天牢以后,她就彻底的与玲珑不见面了,想到这里玲珑的眼眶有一点微微的湿润,说道:“皇上是贵人多忘事了,云州郡守的女儿是李充媛,就是前次被鹤淑妃推倒了然后小产的李充媛。”
徽祁这才想了起来,毕竟李充媛的记忆实在是过于久远了,徽祁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
玲珑跪在了地上,“不如晚上的时候从小门将李充媛送走,并且修书一封让李郡守好好的攻打匈奴,庶几也是全了李充媛的孝道之心,再说了李充媛现如今可以说是形与神俱灭留在深宫内院是没有一丁点儿的益处了。”
徽祁的冷眸转了过来,“你倒是大胆,李充媛是朕的女人,生的时候是朕的,死了以后还要到皇陵里面去,”说到这里徽祁忽然巧妙的顿住了,话音微微的一转,说道:“不过你倒是真的聪明,这样的事情你也是想得出来的,朕也是这样子想的,到时候随便就说李充媛死了,也是无不可的。这样李郡守就会全力的守城,朕不但要修书让李充媛好好的过日子,朕还允许李充媛再嫁。”
玲珑听到这里微微的笑了笑,“皇上宅心仁厚了,这件事情处理的真不错。”
徽祁望着玲珑说道:“有时候朕觉得你比朕更加是天纵英才,也好,你是女儿身,否则的话朕是不会容你的。”徽祁笑的就像是刀子一样残酷,玲珑只觉得左右两双耳朵里面都有刀锋划过一样,隐隐作痛。
徽祁说完以后,自知失言笑了笑。
玲珑望着徽祁说道:“既然皇上宅心仁厚,这就让蓝氏进来吧,臣妾对于蓝氏并没有一丁点儿的厌恶,不管蓝氏是冲臣妾来的,还是不小心冲撞臣妾,臣妾都愿意相信是蓝氏无心之失。”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徽祁道:“朕还能说什么。”
说着话迈着步子到了二门上,偏偏蓝氏已经不告而别了,徽祁拍了拍脑门,“倒是朕的不是了,让她到坤德宫去脱簪谢罪,莫非她还要到朕的上书房脱簪谢罪吗?真是的。”说着话到了内殿里面,玲珑看了看刚才蓝漱玉跪地的方寸之地,笑了笑。
徽祁走了回来,说道:“你让朕去看一看蓝氏,没有想到蓝氏竟然是不告而别,大概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儿罢了。”
玲珑自然是明白的,在大厉朝除了求见天子至情上表以外是不会有人这样子执着的面君的,况且是一言不发离去,说明还会来的,玲珑想到这里连忙准备告退,在这里再勾留就是自己的不是了,万一后面被蓝漱玉知道了反而会让蓝漱玉觉得是自己不让徽祁出去会见蓝漱玉。
玲珑想到了此节,连忙准备告退,但是这时候偏偏是御膳房将膳食送了过来,玲珑没有办法只能陪同着皇上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