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吧？”楚霜霜苦笑，“我其实已经无力扳动扳机了。我只是来确认一下，是不是能和你最后一搏而已。”

零问道：“那，你的遗言呢？”

楚霜霜叹气，她嘴角流出了鲜血。她慢慢放下手枪，低着头说：“我，不、想、死。“

零冷冷地看着一动一不动的楚霜霜，他慢慢走了过去，他温柔地看着楚霜霜的双眼。

“你很厉害，居然撑到了这里……可惜，特工的世界不适合你。”零冷笑着用枪指着自己的头，“你知道吗？组织完了，你也完了。我的野心靠谁？”

说完，他扣动了扳机，但手枪却没有响。

“唉呀，我忘了只剩一发子弹了，可惜了。那只好等下次再试试了！”

楚霜霜咬着牙叹气道：“你到最后居然还骗我？”

零轻轻的抱起了楚霜霜已经无力再动的身体，他轻轻地将她放在了酒吧的桌球桌上，然后，他微笑着问道：“你不肯上程浩的床，但，我能不能最后吻一吻你？”

楚霜霜无力回答，她意识模糊地低声“唔”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零的嘴唇吻上了楚霜霜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冰冷的嘴唇。

“希望下地狱的时候会再见到你吧。”零轻轻的一吻之后，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用打火机点着了一根烟，然后慢慢地走到角落里准备了一下。

然后，零慢慢地用行将熄灭的香烟点着了一根长长的印信，引信的尽头连接了几个伪装成啤酒桶的炸药桶。

零慢慢站了起来，慢慢走出了酒吧，他慢慢打开了酒吧的门。突然，门外一阵爆炸声！

“头号特工就这等能耐？”

楚霜霜冷笑！她在门外装了一个定向地雷！因为组织是崇尚杀人于无形的，组织严禁在暗杀中使用此等手段，既会留下很多痕迹，又容易暴露武器来源。但此刻，组织的规定反而成了零大意的原因！

“简直搞笑，谁告诉你我绝对不会随身带着这些乒乒乓乓响的东西啦？”楚霜霜心中暗爽，我根本不用开枪都能干掉你！

楚霜霜爽完，开始意识模糊了。她叹气，她已经不能再动，也不想再动了。失血过多让她仅剩下维持意识的力量，她睁大了眼睛盯着酒吧的天花板。

寂静得让人发狂的酒吧里，那炸弹的引信在吱吱地燃烧着。

“粉身碎骨？这个死法倒是轰轰烈烈！不错，是很适合我邪眼妖姬的死法啊。”

楚霜霜在脑海中幻想着最后那一刻，“要是能再活一次就好了。我看来还是修行不够啊，若是料到阿四会来杀我就好了。”

阿四是楚霜霜的徒弟，也是组织里面五大特工之一。零、楚霜霜、阿四。这个排序是楚霜霜自己排的，她认为自己最多只算是组织里第二的特工，因为有零在。

而零和她的区别在于，零的确是如他的名字一样——零，什么都没有，他连性命都好像没有，也没有情感。

但楚霜霜却还有“情”。因此，她才不会想到阿四会不顾师徒情分，参与这次的阴谋。所以，她才会让阿四暗算。因为阿四知道楚霜霜的招数，所以，楚霜霜才会中枪！

“如果我也无情，那零和我谁厉害一些？”

楚霜霜心中带着这个疑问，终于慢慢合起了眼睛，黑暗把她笼罩了。

“当然是我吧？他不是刚刚给我炸死了吗？而我？看来刚好赶得及在爆炸之前死掉啊！”

楚霜霜突然睁眼回答自己，这句话，也是她对自己所能听到的自己的最后一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