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向天飞，是王爷的朋友，不是他的部下。”

向天飞一扬马鞭，马车又快了一些。

“朋友？”

“不错，是信得过的朋友。你以为王爷会让普通车夫在深夜里送他心爱的女人出行吗？那小子对你可是非常钟爱呢。”

“是吗？”楚霜霜心中一甜，“奇怪了，他怎么会和你成了朋友？你是侍卫？太监？还是……”

“我是个上手把子。”

“上手把子？什么意思？”

“飞贼。”

楚霜霜笑了，这个向天飞八成也和自己一样，跑到皇宫去偷东西给任平生碰上了，因此才成了朋友的。她笑问道：“你在皇宫偷到了什么没有？”

“茶叶！糕点。”向天飞轻啐了一口说，“那小子可真够吝啬的，我说要拿个玉如意，他说易碎。我说拿个金扇子，他说太重。偏要说他的茶叶和糕点是天下美味。”

楚霜霜会心一笑：“难道每个到宫中偷东西的飞贼，最后都拿了茶叶和糕点走？”

“走？走得了吗？据我所知，江湖中够胆量偷到皇宫的飞贼，除了我向少爷，其他的全都给咔嚓了。”向天飞又扬起了马鞭，“只有对王爷他有利用价值的人，王爷才不会杀！”

楚霜霜皱眉道：“是吗？但你不是说跟他是朋友？”

“当然是“朋友”。那是因为我答应帮他做事。如果我不帮他做事，就算是天涯海角，他都会追杀我的。”向天飞语气平稳地说，“我早就想明白了，既然要帮他的忙，当他的朋友，总比当他的部下好。是不是？王妃你不也一样吗？做他的女人，地位总比做什么劳什子密探高多了，是吗？”

楚霜霜没有说话，她在想着心事。向天飞听不到楚霜霜的回应，却也不以为意。他默默地赶着马车，朝着观音寺而去。

到了观音寺山门之前，向天飞撩开了车帘。楚霜霜居然还兀自在出神。

向天飞叹气道：“王妃你也不要想太多，应该像我一样，得过且过。做人就会快乐很多的。”

“你不懂，我不想再杀人！”楚霜霜走下了马车，“我杀过多少人，你根本就无法想像！”

这句话说得带着几分骄傲也带着几分悲伤，向天飞愣住了，他可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千金小姐会说得出这种话，而且还会有这种气势。

楚霜霜冷眼看着一脸错愕的向天飞说道：“任平生并非只是利用你。他的心总会有柔软的地方。我可以很肯定地说一句，你要走，他一定不会追杀你。他和你做朋友，不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而是因为他喜欢你这个人，他才会交你这个朋友。能够利用的手下可以有很多，朋友，却不是轻易可以结交的。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是不是这个道理吧。”

说罢，楚霜霜迈步走向了观音寺，此时，天色已经开始亮了，天边泛着鱼肚白。向天飞牵着马的缰绳呆立在那里喃喃自语：“王爷他真的当我是朋友？”

向天飞半信半疑，但楚霜霜却很坚定。她一边悄悄潜入观音寺，一边思索着任平生在桂王府和她动手时的情景。任平生居然敢任由楚霜霜用剑指着他的要害，这正说明了任平生信得过楚霜霜，他知道楚霜霜不会杀他。

“士为知己者死。你当我是死士？还是红颜知己？”楚霜霜叹气，“你能不能只当我是你心爱的小女人？不行，嫁过去之后，一定要想办法拉着这傻小子逃！”

楚霜霜打定了主意，只要御前比武这件事情一了，她就带着任平生天涯海角当一对神仙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