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凰之威仪

2015-08-16 作者： 焚林

第三十五回 凰之威仪

戏台上很热闹，《挑滑车》终于上演了。一众宫女和先帝妃嫔们本应都在盯着那英俊的年轻武生在看的。可是，她们全都心不在焉，一个个都往后堂那边瞄。

太皇太后端坐在主位上，皇太后和周太妃陪伴在侧。赵太妃低着头坐在一旁。而旁边十几个侍卫全都神情紧张手握刀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浑身发抖的楚明华，他站在周氏的尸体旁边，表情不是在伤心，而是在惶恐。楚柔柔低声抱着厅堂中间被白布蒙住的母亲尸体在哭泣。

楚心怡仿似不相信这是真的，她想嚎啕大哭，却又有些茫然地呆坐一旁。楚霜霜一脸无辜地端坐在椅子上，她知道这个时候要先看清楚形势再说。

楚柔柔终于停止了她的哭泣，她指着楚霜霜正要说话。太皇太后却突然说道：“你，说话之前好好想清楚了再说......”

这句话在鸦雀无声的大堂内，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股威仪让楚明华浑身打颤。楚柔柔却根本不管，她大声喊道：“你这贱人，娘亲离席，你也走了。是你，你杀了我娘！”

楚霜霜目视前方，根本不回答楚柔柔的指责。

楚柔柔拉着跪倒在一旁的丫鬟小英说道：“你跟着娘亲的，你一定看见了。你快说啊！是不是这个贱人做的？”

小英早已吓得语无伦次了，她满脸泪痕，嘴唇打颤，说不出一个“是”字，也说不出“不是”，她只是将头摇晃起来。

楚柔柔的手更加用力，她再次大声问道：“你摇头干嘛？说啊！”

“摇头，就是“不是”的意思。对吗？”皇太后拿起面前的茶杯恭敬地递给了太皇太后，“母后，这等小事，还是让儿臣来解决如何？先请您回宫，别坏了您的心情。”

太皇太后接过茶杯却不放到嘴边，她冷笑道：“哀家的心情很好啊。今日沉冤得雪，对吗？霜儿？”

太皇太后这句话，是试探性的，楚霜霜再不说些什么也不行了，她叹息道：“老祖宗，霜儿方才是回房去了，小蛮是知道的。而且霜儿的房间离花园可远着呢。柔柔姐姐说是我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是一时气愤而已。”

小蛮连忙点头道：“没错，我和小姐回房去了，路上也碰到好些下人。不信可以逐一叫来问问的。有厨房的陈妈、有护院的王大叔。还有……”

“不用再说了，听到了吗？楚大小姐？”太皇太后冷笑，“你再说下去，就是诬陷了。本宫倒是觉得，是有人畏罪自杀才是真的。”

说罢，太皇太后把茶杯重重一放，冷冷地对小英说道：“你这小婢，说，究竟当时什么情况！你再不说，哀家砍了你的头。”

小英被这句话惊醒了，她生怕给人砍了头去，便趴伏在地哭诉道：“太皇太后饶命，小、小奴本来是跟着夫人回房去的。可夫人又说要到花园一趟，我们刚走到池塘边……”

楚柔柔握紧了小英的说道：“你说，究竟是不是有人推了夫人下水！”

“我、我、我没看见，夫、夫人走在小奴后、后面，小奴后颈突然一痛，便人事不知了。小奴没看见啊，大小姐。我没看见、没看见。”小英被抓得生痛，她挣脱了楚柔柔的手，“大小姐，夫人她一路上都在喃喃自语什么“这次逃不掉了。”，什么“如何是好。”她、她的手都是抖的。”

“哈，这不是很清楚了吗？相国夫人怕小英叫喊，先行将其打晕，然后投的水。”皇太后低声说道，“母后，您说该怎么处置？”

楚柔柔闻言，她恶狠狠地站了起来扑向楚霜霜，俩个侍卫早已准备好了，他们一左一右夹住了楚柔柔，把她拖开了。

“我娘不是自杀！不是的！一定是你这贱人，你买凶杀了我娘！”楚柔柔叫声凄厉。

“哼，本宫已经忍了你很久了。”皇太后冷笑着站了起来，“这种话也能乱说的吗？而且，方才戏台之上，谁是谁非，大家也看得很清楚了！”

楚柔柔挣脱侍卫的手，跪伏在地哭道：“那是恶奴的污蔑！太、太皇太后，你明鉴啊，不过是恶奴的污蔑。”

“哦？你多大了？”太皇太后冷笑，“你怎么知道是污蔑？十几年前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你居然都清楚吗？”

楚柔柔愣住了，她一时之间没想好怎么回答？

“楚明华！”

楚明华浑身一颤，他连忙跪倒。

“官字是俩个口，你是当大官的，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那哀家问你，这“宫”字，是几个口啊？”

楚明华颤声道：“也、也是俩个。”

“哼，相国府死了个姨娘，十几年没人过问。估计你这大官也就报了个意外身亡吧？那这次报个“失足落水”，应该也能存了你的脸面了吧？“太皇太后一脸寒霜，“还有！霜儿要嫁到皇家，辱骂和诬陷皇亲，你知道是什么罪过吗？”

太皇太后将茶杯一摔，站了起来说道：“你这大女儿，既然口口声声说霜儿杀了她母亲，却又无法拿出证据，那就是诬陷。你的这位夫人，畏罪自杀是明摆着的事情，还要哀家生这个闲气吗？”

楚明华浑身发抖点头道：“微臣会吩咐柔柔慎言的。”

“慎言就行了吗？”太皇太后又慢慢坐下，“来人啊，把这诬陷皇亲的小贱人给我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