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大娘不禁一惊,她望着楚霜霜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许多,有三分佩服却有七分的害怕。
“这丫头,颇有大嫂当年的风范啊!”风大娘不自禁想起了身死的太皇太后。
任平生却皱眉道:“人家说女人生了孩子便会变得蠢一些,却原来是骗人的。”
楚霜霜做了个鬼脸,她问道:“你是不是把这封信给那陈大人看了?”
“不错!那陈大人乃是兵部侍郎陈信。我不想为难他,就让他走了。不过,我让阿弦和向天飞暗地里跟着他了。”任平生微笑着对风大娘供了拱手道,“姑姑,侄儿要告辞了。”
“去哪里?”风大娘本想问,但却又问不出口。
“放心!侄儿不过是吓吓姑姑的。侄儿一定想办法,将靖南王那老匹夫整个人毫发无伤地拎到这里来,让他跪下给姑姑你赔礼道歉的!”任平生说罢推门而去。
楚霜霜自豪地看着任平生的背影,她抓起风大娘的手拍了两下:“姑姑你放心!他不会轻言承诺的。”
“你也要跟着去?不如你留下来住两天,也算陪陪我吧?”风大娘望了一眼一脸风霜的楚霜霜。
“没办法,谁叫这小瞎子喜欢满山跑呢?”楚霜霜轻轻放开了风大娘的手,“姑姑,其实你闺名是什么?为何人家叫你风大娘?”
风大娘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了光彩,她又想起了以前的日子:“我叫任晴。风字是取自我扶风公主的封号而已。”
楚霜霜又突然感觉到了风大娘的手握紧了些,她叹了口气对楚霜霜说道:“此去甚是凶险,你要小心在意。记住了,三个孩子等着你回来的。作娘亲的,不能扔下孩子不管!”
楚霜霜明白风大娘的心意,她点了点头,终于还是跟了出去追赶任平生。堇和零对着风大娘各自行了一礼,也出了房门。
“逐鹿中原!看来,你的雄心被激起来了啊!平生!”风大娘一边说一便走到了墙边,那里挂了把锈迹斑斑的长剑。
“怎么?大当家你想重出江湖吗?”钱不同点头哈腰进了房来。
“你来做什么?”风大娘皱眉。
钱不同叹了口气,他手中那把明晃晃的长刀闪烁着凶光。
“我倒是忘了,你原先是孙成宗的手下!”风大娘笑了,“怎么?主人死了,你这条狗才想起要尽忠吗?”
钱不同叹了口气,他直勾勾地看着风大娘,眼光中满是恳求:“要是我想和你远走高飞呢?”
“你知道我心中有谁的!”风大娘冷笑着抽出了生锈的长剑。
“没错,你这么多年都没变过。只是我自作多情而已。你是高岭上的鲜花,我配不上你。他或许可以,但他……”
“你想说他娶了侧妃,又生了个胖娃儿是吧?”风大娘冷笑,“无后一直是他的心病。”
钱不同再次求恳道:“你真的不肯放弃过去所有,跟我走?”
风大娘只是摇头,长剑指着钱不同说道:“你以前和我打,总是会让着我的。这次呢?”
钱不同眼光中透出寒光:“孙成宗死得突然,他并没有下令要杀你!但我一直以来都想试试!”
“来吧!”
风大娘招手,但钱不同浑身的杀气竟然在刹那之间松懈了下来,那是因为一个人——马小二,他那张长长的马脸出现在门口,手上拿着的依旧是一副弓箭。
“你一动!我就放箭!”马小二连这句警告都懒得说,他只是以姿势来宣示这一点。
“看来是打不成了。”钱不同突然将长刀扔到了地上,“公主!既然私事讲完,我们来讲公事!”
风大娘一愣,她问道:“什么公事?”
“孙成宗孙统领最后给我的命令依旧是保护好你。他、他其实一直希望你能接替他的位置的。”钱不同突然抱拳跪倒,“孙统领的遗愿,作属下的希望能够帮他完成!”
“孙成宗死了,镜花水月互相争斗,我接任统领?能有何作为?”
“这里边关之地,就我所知便有不少同袍!”钱不同突然自地上站了起来,他指了指门口的马小二说道,“只要公主你一声令下,像这小子,像那尉迟烈,都会立刻赶来马前效命!”
风大娘更烦了,她怒道:“你想让我当孙成宗?还是想我当太皇太后?”
钱不同却摇头:“非也!既然公主你的愿望是嫁给靖南王!那我们何不让您真的当上皇后?”
风大娘惊呆了,她喃喃道:“皇后?”
“没错!既然靖南王已经起兵,国内也已经大乱。江山易手也并非奇怪!就算不是皇后,当个靖南王正室也行啊!对吧?小马?”
马小二的弓箭没有放下,他只是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公主!任德无道,才会让天下大乱,你不是叛逆,而是正本清源。再者,只有你,才可以调和各方势力!”
风大娘突然灵台清明,她放下长剑问道:“这些话是谁教你的?平生?还是霜霜那丫头?”
马小二忍不住笑道:“是桂王爷教的!”
“好啊!连你也算计我!”风大娘白了马小二一眼,但她心中觉得这段话并没说错。况且,她也不愿意看见顾南天兵败身死。
“好!我就看看这把生锈剑还能不能一展雌威!”风大娘一弹长剑,喝道,“钱不同,你送信出去吧,让大家伙都来!”
钱不同喜出望外,他拉着马小二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