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会还不见高云庆来,苏思曼有些坐不住了,在屋里踱来踱去:“怎么高大哥还不来,那人不会没去通报吧?”
“他们帮中可能出事了。”渊四娘道。
“何以见得?”苏思曼停住步子,有些惊诧地看着渊四娘。
“没听刚刚那人说姓高的正跟手下人开会么?”
“开会也不代表什么啊,可能只是常规会议什么的。”苏思曼不服气地争辩。
“常规会议要开那么久么?我总觉得这地方不对劲,一定有事。”渊四娘语气很笃定。
苏思曼默然,渊四娘是老江湖了,有些事自然比她看得准些。说不定真出事了,屏宴城一别已逾三月,三月中会生出什么变故来也不意外。她心里不禁一紧,高大哥还好么,小强还好么?
茶已凉,碧衫子丫鬟适时地重又沏了壶茶来。
正当她要走时,被苏思曼叫住了:“你等一下!”
“姑娘有何吩咐?”丫鬟顿住身形,恭敬有礼。
“我想向你打听个人,叫丁小强,是你们帮主新近收的徒弟,他今日在这里么?”
“丁小强?”丫鬟讶异地扬眉飞快看了苏思曼一眼,复又低下头去,“不知道。帮主昨日回来时是孤身一人,并未带旁的人啊。”
“什么?他昨日才回来的?”苏思曼大吃一惊,脸色也不由自主变了变。按说早该到了的,中间定然出了岔子。小强去哪儿了?竟没跟他一道回来?!
“嗯。”丫鬟点了点头,轻轻拢了拢自己衣袖,似乎有些不自在。
“他们这会议要开到什么时候?”
“这个可不好说,奴婢不敢胡言乱语。”
“那他们在哪儿呢?是在这里么?”苏思曼有些急起来了,心中涌上来许多疑团,千头万绪理不清。
丫鬟伸手往窗户边一指:“就在湖中央的大船上。”
“哦哦,知道了。”苏思曼瞥了一眼仍在湖中央纹丝不动的船,有些垂头丧气。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么?”
“暂时没有了。”
“那奴婢先行告退。有事唤奴婢便可。”
“嗯。”
苏思曼心头云升雾起,先前的兴奋之情一扫而空,颓然坐进椅子里。半晌,她振了振精神,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渊四娘。
“不用看我,我也不清楚。”渊四娘挑了挑眉,有些无奈,不过还是很坚定,“看样子咱们来的不是时候,不过,既然来了,该问的还是要问清。”
“我只是觉得有些蹊跷,还记不记得过年前你到过高大哥在屏宴城的家,那时候他就已经动身来雁城了,我们今日才到,自然是因为一路上耽搁太多,可他怎么也才到呢……”
“许是路上也出了些意外。”
“我当然知道肯定是出了意外,就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嘛。”苏思曼泄气地嚷道,十分不满。
“那是他们的事,跟我没关系,我也不关心。我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向那几个被囚的废物打听我儿子的下落,旁的事我不瞎操心。”渊四娘神情冷淡,目光阴寒。
苏思曼撇了撇嘴,却也没再言语。
碧玺不知道其中原委,见主子情绪低落,本想开导安慰,却也不知该从何处切入,几番欲言又止,最后终是什么也没说,静静立在苏思曼身旁。
屋子里十分安静,除了偶然有风掀动珠帘引起的清越之声,再无其他声响。就在时光悄寂流淌,几近令人遗忘之际,一阵细碎的步子显得格外清晰。
“公子,就在这里。”
“好了,如月,你下去吧。”
苏思曼吃惊地看向门边,还以为是自己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