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薰儿经常跟花十三同进同出的,以前也没在意,今日这么一看,花十三待薰儿确是与常人不同。
心里居然有那么一点点失落。
花十三看她把酒倒满了又要接着入口,他拉下她的手:“身上有伤能这么喝?”
唐千夙看着花十三,这张熟悉的面孔,居然像认识很久很久了一样。她哂笑扯了一个嘴角:“十三哥,谢谢你教我灵术,谢谢你言传身教,谢谢你救命之恩,我敬你。”
突如其来的客气与道谢,让花十三觉得这人不同以往。“你是该谢我,酒就免了,以后多的是机会喝。”
唐千夙手很快,一下就把酒送入口中,一饮而尽,然后倒了倒酒杯笑着说:“我干了,你要不要喝你看着办。”
花十三看了她一会儿,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唐千夙拍手,对大伙儿说道:“看,我十三哥够意思吧?兄弟们都帮我敬敬十三师兄,一个一个来!”
“好!我先来!”魏眷那没眼力见儿的立刻端起酒杯。
骆彦清连忙将他拉住:“唐师弟喝多了,你也喝多了?”
“不就敬酒嘛,十三师兄,去敬你,谢谢你一直以来对玄赤堂的照顾。”魏眷咧嘴笑着,一脸嬉笑。
“魏眷做得好,做得好。”唐千夙笑了笑,觉得自己真的喝得有点多了。
花十三面目微微一沉,倒还是将将酒倒满杯,与魏眷隔空示意,脸上带着处事不惊的沉稳,他冷静说道:
“我没为玄赤堂做任何,一切出发点只因舍弟,所以玄赤堂的感谢我不受。这杯酒我谢诸位对舍弟的信任与照顾。”
说罢一饮而尽。
唐千夙摆了摆手:“这人就是这么没劲……大家自己玩别理他。”
本来还想灌一下花十三,李卓宝看着自己已经倒好的酒,顿时觉得扫兴了:“要不行酒令,来来……”
“唐小四,你跟我出来一下。”花十三说了一声,起身。
不去行不行啊?唐千夙坐着不动,好一会让烦躁地起身跟着他走了出去。凤绯夜看着两人消失在门口,回过头将桌上的酒杯端起,慢慢喝了一口。
昨日收到百里燕回的信,信上说,他派人将南秀国内逃难的百里家人带出南秀国,在经过清河渡口时,船被击沉,船上十一口人无一幸免。清河渡口,那是唐门所管辖的水域。
凛冽的酒入喉,几乎能割破了他的喉管。
“凤师弟,你在想什么呢?”朱薰儿问道。
凤绯夜掀起眼皮看向她,目光迷离潮湿,红唇轻轻离开酒杯,唇角弯起,他说:“我在想十三师兄会跟我家‘公子’说什么呢。”
花十三站在亭子里,看着唐千夙走进,伸手就要扣住她脖子后的那块倔骨头。
唐千夙巧然低头躲过,粗声粗气说:“有话好说,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
花十三倒是见识了,这小家伙是认真的不高兴呢。他双手环胸,靠在了亭子的柱子上,月光与雪光斜斜地照了他一身,他叹了口气说道:“说吧,哪里不痛快了?”
“我哪有什么不痛快?”唐千夙话语凉凉的,也学他双手环胸,靠在亭子的另外一根柱子上。
“我想了一个下午也弄明白你这么脾气是哪儿的?最后一场比赛,你说到薰儿忽然就不高兴,你说……”
“跟薰儿又没关系!”唐千夙立刻离开柱子。
花十三嘴角一弯:“我可没说跟薰儿有关系,不过现在看来可真就有关系了。”
“……”糟糕,掉入了人家的语言陷阱。
花十三这会让走了上来,将她夹臂弯下,屈指弹了一下她额头:“有话直说,别憋得像只小王八。”
“你才王八,大王八!”唐千夙挣脱了他的束缚,这会儿倒是不客气直接问,“说,你是不是喜欢朱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