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悠然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一个机会送到眼前,当下也不再拖延,只是戏份还是要做足,本就带着病色的容貌又苍白了几分,贝齿紧咬,期期艾艾的眼神在太子和陶妙玲的身上稍作逗留,神色间挣扎之色弥漫,来回摇摆。
偏偏太子因为未能找到春叶,对上宇文悠然的目光时还有些歉意,而陶妙玲却怕宇文悠然将真相和盘托出,目光中更是包含祈求,若是这般光景,在座的诸位还看不出端倪,那才奇怪,皇上多少也有了猜测,“有朕和皇祖母为你后盾,筠儿有话但说无妨。”
宇文悠然又作势征询的看向太后,这副模样任谁一看就是心有委屈,太后的心又软了几分,鼓舞道:“皇帝说的是,哀家也是这么个意思。”
宇文悠然这才一副终于下定决心的样子,起身冲着皇上和太后深深一拜,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清清楚楚的禀道:“筠儿请求将太子妃之位让与二妹陶妙玲,请皇上太后成全。”
整个月华殿瞬间寂静无声,无数双不可置信的目光集中在台阶上俯身于地的身影上,就连秦烈都不例外,酒杯顿在唇边,双眸中泛起点点星光。
席下的陶妙玲毫无准备的被点到,下意识的看向对面的男席,得到了一个赞许的眼神,慌乱的心便得到了安抚。
“不可!”太子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打破了此刻的僵局。
坐在上位的皇后看着昔日温文儒雅,与世无争的儿子此时失态的样子,心中一阵挫败,无论她做什么都不受丝毫影响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态,若是可以,真希望陶妙筠能彻底消失。
此刻,也不容许她多想,她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角色,慈母,“太子一时情急有所逾越,是臣妾这个做母后的教导无方,请皇上责罚!宏儿还不快向你父皇请罪!”
蒋凌宏也知失礼,跪拜在地,“儿臣刚刚此举却有不妥之处,儿臣认罚,只是儿臣之心可照明月,此生只钟情与妙筠表妹,虽不知平日有何举动让表妹误会至此,但儿臣自认与丞相府其他小姐绝无任何瓜葛,还望父皇明察!”
俯身在地的宇文悠然听着蒋凌宏的真心表白,能感觉到从这副身子深处传来的丝丝感动,奈何佳人已故,这份深情,宇文悠然受之有愧,今日若借此事有个了断也算是个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