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浮现过一双儿女的身影,周姨娘强压下调头离开的冲动,脸上堆出一个慈爱的笑容,屈膝微微福身,“妾身见过郡主。”
宇文悠然看着眼前这一群礼不达心的主子奴才,看来,经此一事之后,她们对周姨娘晋升平妻依旧信心满满。
周姨娘见陶妙筠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只能再次主动询问,“不知郡主今日进宫可带回来好消息。”
待看到宇文悠然点头,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妾身就知以太后对郡主的疼爱肯定会答应的,这真是太好了,妾身在此先替二小姐谢过郡主。”
没有从陶妙筠脸上看到一点表情变化,周姨娘只得干巴巴的继续说道:“其实,二小姐也一直懊恼怎么会一时糊涂做下那等错事,很是愧疚,这两日饭都没吃下几口,一心想着要亲自向郡主赎罪,但碍于太后的懿旨不能前往,如今好了,妾身这就去将此消息告知二小姐,并亲自陪二小姐前去向郡主赔罪。”
说完此段话,周姨娘再次象征性的福了福身子,示意身后的奴才将挡在陶妙筠面前的路让开。
宇文悠然将她的小动作收于眼底,待路过周姨娘半个身子后,这才不紧不慢的道:“太后是答应要收回懿旨,但并没有说就是今日,我劝姨娘还是不要让二小姐轻举妄动为好。”
宇文悠然话音还未落,就有人又拦住了她的去路,宇文悠然脸色一冷,浑身的气势更胜一分。
紧跟再宇文悠然身后得白芷打了个冷颤,知道此次是真的该她们开口了,呵斥道:“大胆奴才,是谁给你的胆子胆敢拦郡主的路,还不赶紧退下。”
那主动拦路的丫鬟此时心里也是怕的要死,但一想到主子以后的地位,腰杆也挺直了几分,硬扛着没有退后半步。
白芷的话也让周姨娘瞳孔一紧,嘴角狠狠得抽了两下,刚刚可是她先拦了陶妙筠得路,这白芷是连她一块教训了。可碍于白芷是太后的人,她只能装作没听懂。
暗使个眼色让樱兰退下,眼看陶妙筠再次迈步,情急的开口,“还请郡主明示。”
宇文悠然并没有停下脚步,甚至都不曾回头,“白芷留下。”
被点到名字的白芷,当即停下脚步,恭敬的回道:“奴婢明白,定会清楚的传达太后的意思。”
目送宇文悠然远去,白芷这才转身。
周姨娘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上前握住白芷的手,不动声色得将手腕上的金镶玉镯子推向白芷的手腕,见白芷没有避开的意思,在心底啐骂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却更加亲切了几分,“还请姑娘告知妾身,二小姐何时能够解除禁足?”
“这周姨娘可就难为奴婢了。”白芷摸着手上的镯子,示意周姨娘凑近几分,神秘兮兮道:“莫怪奴婢没有提醒周姨娘,二小姐何时禁足,恐怕就连太后也不知道具体日子。”
周姨娘听她这么说,越发不明白,“还请姑娘明示。”
但白芷却一副不愿多说的意思,只是低头转动手上的手镯,周姨娘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却也只能肉疼的褪下另一只手腕上的紫玉手链,套在白芷手上。
白芷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继续道:“郡主开口相求,太后确实也同意撤回懿旨,解除二小姐的禁足,但就在太后准备下旨时,郡主却再次相求,所以,二小姐的禁足具体何时解除,就只能由郡主来决定。”
瞟了眼脸色铁青的周姨娘,再次开口补了一句,“至于奴婢和茯苓,也是郡主开口向太后求的,以后在相府还要劳驾周姨娘多多关照才是。”
说完后,也不打一声招呼,转身追随陶妙筠而去,至于手上的镯子,她压根就没再多看一眼。
反是留在原地的周姨娘,将白芷的话细细品味了一番,越品是越气,越品越觉得不可思议。眼中神色变幻不定,看得身后的丫鬟婆子一阵心惊胆跳。
终于,周姨娘开口了,“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丫头与以往有何不同。”
丫鬟婆子们小心翼翼的低下头,均是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人开口生怕触了周姨娘的霉头。
周姨娘将她们的举动看在眼中,眉宇间疑云不散,心头腾起一股不祥的危机感,扛过生死关后的陶妙筠气场让她心头发颤。
冥冥之中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陶妙筠这次性情大变,并不是一时,若真是如此,那以后……
想到这里,周姨娘的脸色一变,神色间闪过一抹毒辣,此时不能坐以待毙,她需要找人商量个对策。
兰若院,宇文悠然神色淡然的听着红袖滔滔不绝的将今日在相府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她那便宜老爹终于走出了祠堂被皇上宣进宫,老夫人却依旧称病将前去探望的姨娘拒之门外。
只是在红袖提到陶妙玲的兰馨院少了两名丫鬟时,眼波微闪。
而当红袖得知,太后真的要就此撤回懿旨,一小脸的不乐意不甘心,“小姐,难道真的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这母女两人。”
宇文悠然露出一抹高深的笑容,目光无意的划过白芷的手腕,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红袖你可清楚老夫人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