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做的也只是给你提供机会,往后还要靠你自己。”宇文悠然言尽于此,知道陶妙淑听的懂她话中的意思。见陶妙琴依旧没有松开她衣裙的意思,索性也由她拉着。
“走吧,去的晚了指不定还要出什么乱子。”
却说,宇文悠然料的果然不错。
罗嬷嬷满头大汗的跑回家中,却没有看到宝贝孙子的身影,吩咐家里人出去将他往日去的地方都找了一个遍,依旧还是没有半点的消息。
她这才是真的慌了,又匆匆忙忙的赶回府,心急之下更是直奔秋香院而去,在路上恰好遇到寻她而来的陈嬷嬷。这陈嬷嬷自然就是放她孙子进去的人,
听陈嬷嬷一说根本没有见到孙子从屋子里出来,而这正午三小姐竟然也歇在了西厢房,便觉得坏事了,又听她说三小姐竟然带着蒙了面的四小姐去了安庆郡主的院子,更是心生不妙。
罗嬷嬷又最是了解周姨娘,此时周姨娘本就是瞒着那边做下的,如果让周姨娘知道她孙子失踪,周姨娘一定不会让她轻举妄动。
可是事关孙子的性命,罗嬷嬷哪还能顾得了那么多,当下与陈嬷嬷一合计,流萤院自然是去不得得,便直奔秋香院西厢房,几乎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依旧还是没有见到孙子的踪迹。
早就坐立不安的罗嬷嬷一听外面有声响传来,当即示意陈嬷嬷去将三小姐和四小姐请进来,自袖子中摸出来了两个瓷瓶拿在手中。
她这是打定了主意,就算撕破了脸她也一定要找到孙子,大不了事后一不做二不休。
她却不知陈嬷嬷出了西厢房,看到宇文悠然暗道不妙刚想开口提醒罗嬷嬷,却发现她已经出不了声,甚至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红袖瞪大眼睛看着白芷,怎么也想不通白芷什么时候竟然和青鸟飞鱼一般厉害了,再对比对比自身,更是自惭形秽,越发的觉得自个没用。
宇文悠然可顾不得她这些小心思径自带着陶妙淑和陶妙琴进了西厢房,看到大喇喇坐在正位上的罗嬷嬷,眼中闪过阴鸷。
“大胆奴才,主子的屋岂是你能容你如此放肆。”李嬷嬷心中早就憋着一股火,看到罗嬷嬷此时的样子岂会给她好脸色。
“哐当……”罗嬷嬷没有想到来得竟然是安庆郡主,吃惊之下竟然连手中的瓷瓶都没有拿稳,匆匆忙忙的起身弯腰将瓷瓶捡起收到袖子中,福了身子,“奴婢见过郡主,见过三小姐、四小姐。”
心道还是换个时间再来,“姨娘听闻三小姐四小姐搬了院子,特意差奴婢过开看看两位小姐住得可还舒服,刚刚奴婢这不过是想试试这屋里的椅子是否牢固,没想到却让李嬷嬷误会了。姨娘还在等着奴婢,若是各位小姐没有其他吩咐,奴婢这就退下了。”
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这话说完更是直接福了身子,就要往外走。
宇文悠然轻轻一笑,笑容带了三分讽刺,“罗嬷嬷这差事未免做得太过马虎了一些,舒不舒服不是应该问问两位妹妹吗?还是说罗嬷嬷上了年纪,老眼昏花,看不到四妹妹脸上蒙着的面纱。”
罗嬷嬷看着陶妙琴脸上的面纱眼神一闪,步子一转走向陶妙琴:“是奴婢的疏忽,还请四小姐让奴婢看上一眼,也好回去向姨娘交差。”
陶妙琴心中对她是又恨又怕,又怎么可能让她近身,一边往姐姐身后躲,一边求助的看向宇文悠然,待看到宇文悠然冲她摇头,这才不躲,罗嬷嬷的手刚碰上陶妙琴的面纱,宇文悠然的声音便应声而起。
“宋嬷嬷,按照府里的新规定,罗嬷嬷自认办事不利该如何处罚。”
“回郡主,罗嬷嬷办的是姨娘交代下来的事情,念是触犯,罚银白文即可,不过罗嬷嬷擅自去揭四小姐的面纱,以下犯上,还需当众追加十大板。”
宇文悠然看着罗嬷嬷黑白交加的脸,微微含笑,语态平静,“那便按规矩来吧,至于这执行的地点就选在这秋香院。”
宋嬷嬷当即领命向着屋外走去。
“宋嬷嬷还请留步,”当众挨板子,那就是赤裸裸的打脸,罗嬷嬷岂会就此轻易认下,“这办事不利,奴婢自认该罚,可这以下犯上,宋嬷嬷又是从何说起,奴婢可是事先询问了四小姐的。”
“我没有答应。”
陶妙琴略显胆怯的声音一响起,罗嬷嬷下意识的就瞪了过去,吓的陶妙琴将整个身子都躲在了陶妙淑的身后。
“罪不认罚,下奴欺主,罪上加罪,但念罗嬷嬷劳苦功高,今日就打三十大板吧,若再多言一句,便多加一板。”
罗嬷嬷自知此难难逃,三十大板已要了她半条命,有曹管事的先例在前面放着,她哪还敢再开口。
不多时院子中便传来了罗嬷嬷凄惨的哀嚎声,起初一声惨过一声,后来却渐渐的弱了下来,眼看着这三十大板最后一板落下,一个惊慌失措的人影冲进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