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愣,眼中射出一道精光,脸色亦沉了下来,“筠儿口中所说钟情于浅家二小姐的公子就是你。”明明是疑问的语气,说的却格外的肯定。
蒋云洛不敢有所隐瞒,便将这其中的原委一一讲来,说完后,再次行了大礼,“母后,儿子是真的喜欢陌歌,求母后成全。”
“哀家若是不同意,你会放弃吗?”
“不会!”蒋云洛回答的斩钉截铁。
太后脸上一时气结,相较于蓝国公的算计,她恼怒自己的这个儿子,此时也顾不得外孙女还在,当即呵斥道:“混账!当年你要求娶剪烛时是如何与哀家和何大将军保证的。当年所言犹历历在耳,你却要另择新欢,你说,你这样做对的起你为你生儿育女的王妃吗?此事你休要再提!哀家已经纵容过你一次,绝对不会纵容你第二次!”
太后所言与宇文悠然所知出入极大,据宇文悠然所知,洛王如今的王妃乃是由皇上亲自指婚,婚后洛王与洛王妃一直相敬如宾更不是什么秘密,是以宇文悠然看到洛王对浅陌歌的心思后才会出手相助。
若是事先知道当年嫁娶的内情,预想到此事会让太后如此震怒,宇文悠然会不会帮忙那就不一定了。毕竟对宇文悠然而言,她更在意太后。
如今看洛王的模样,因为太后的反对,他显然一时忘记了先前的计划是求太后为浅陌朵赐婚。
而她既然已经答应了浅陌歌要帮忙,也不会就此放任不管,遂开口道:“皇奶奶先不要生气,舅舅此次确实是想求皇奶奶赐婚,但这赐婚的对象并非舅舅和浅家二小姐,而是浅家大小姐与翰林院掌院杜大人的公子杜泽飞。”
见听了她的话后,太后的脸色稍微好转,宇文悠然接着道:“太后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蓝国公的算计得逞,而且太后这般仁慈,也一定不愿看到浅家大小姐就这样葬送了一生。”
说着示意蒋云洛,蒋云洛也只是事关己身,一时糊涂,此时连忙表态道:“儿子与陌歌的事并不急于一时,可先暂且放下,还请母后能先为浅家大小姐指婚。”
宇文悠然不得已,只能抱着太后的手臂撒娇道:“对啊,皇奶奶你就答应吧,国公府已经算计过筠儿一次了,怎么能任由他再算计舅舅一次,这样岂不是显得我们多好欺负吗?”
果然,宇文悠然这么一提,让太后想起了先前的事情,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还说,这祸还不是你引起的。”
宇文悠然故装委屈道:“怎么连皇奶奶也这么说,这和筠儿有什么关系,皇奶奶不疼筠儿了。”
太后被她晃的有些晕,恰好此时,刑嬷嬷进来解了围,“太后,皇上差人过来传话,那边的接风宴就要开始了。”
感觉到太后要起身,宇文悠然再次撒娇道:“皇奶奶……”
太后瞪了眼依旧跪在地上的儿子,呵斥道:“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起来!”
蒋云洛和宇文悠然均是一喜,太后明明已经打定了主意,却依旧不肯就此松口,“你们所说的翰林院掌院杜大人的公子杜泽飞据哀家所知,却是是个不错的孩子,但那浅家大小姐,哀家还要看过以后才能做决断。”
蒋云洛浑身一松,连忙谢恩道:“儿臣谢过母后。”
“你先不要高兴,说起来哀家也有些想念岑儿了,待送走紫月国女皇,便让剪烛带岑儿回京陪哀家住上一段时间。”
“儿子遵命!”
随后这一路上太后除了问宇文悠然一些相府的事情便是问蒋云洛关于岑儿得事情,竟是丝毫不再提他和浅陌歌的事情。
今日的宫宴不同以往,是以并没有设在月华殿,而是破例设在了勤政殿。
此时勤政殿内,秦烈亦是一副醉眼迷离的模样,依然如往日一般在与宫女“打情骂俏”,却已经将慈宁宫中发生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当宇文悠然的衣角出现在勤政殿门口,他下示意的边示意身边一脸羞红的宫女退下,看似毫无焦距的眼眸却已锁定了宇文悠然的身影。
宇文悠然敏锐的觉察到他的目光,却故意忽略。
待宇文悠然陪着太后坐下,并未过太久,殿外便传来了太监的传唱声,“皇上驾到,女皇驾到。”
整个大殿中除了太后外,均纷纷起身相迎,宇文悠然亦不例外。
看向大殿门口的双眸却好似隐含了万年的冰霜,直接锁定与蒋云宸并肩而行的紫月国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