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告退。”陶行知本就不是多事之人,带着宇文悠然等人退出了东厢房。
他们的到来让蒋炳聪心中的委屈一下爆棚,也让他一时不能见人的模样,仰起脸指着宇文悠然消失的背影,嘶喊道:“啊起哇黑费……”
他本意是想说他是被安庆郡主害的,可话一出口就完全变了音,表情越丰富,他的五官便越扭曲,整张脸神似被人揉过似的,如今嘴角已经快咧到了耳根。
尽管已经看过一眼,如今再看到,皇后依旧觉得有些不能直视,不得不移开目光。
倒是熊夫人好似才敢认蒋炳聪,左右这房间也没有外人,当即半蹲在蒋炳聪跟前,将他的脸捧在手心,心疼道:“聪儿,你这是怎么了?”
蒋炳聪却依旧固执的指向门外,呜呜啦啦的说了一长串,熊夫人虽然一个字也没听懂,可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却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安庆郡主做的!”
蒋炳聪连忙点头,又呜呜啦啦的抒发着他的不满,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更是让他这张脸让人无法直视。
蓝博严看着他如今没有出息的模样,气的双肩发抖,断喝道:“够了,闭嘴!”
一向畏惧他的蓝炳聪一下就收了声,蓝博严也不去看他,而是怒目瞪向蒋炳辉,压抑着心中的怒气,“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蓝炳辉自然不敢再隐瞒,干脆将蓝心佩的伤势和蓝炳聪中分的经过一五一十描述了一遍,熊夫人一听蓝心佩的伤势,再也顾不上蓝炳聪,先皇后和蓝国公一步冲到了床前。
看着被包扎的只露出眼睛、鼻孔和嘴巴的蓝心佩,熊夫人猛的退后了两步,好不容易在丫鬟的搀扶下站稳了步子,却一把将丫鬟推开,扑倒在床边,哀呼道:“佩儿,我可怜的佩儿……”
随后而到的皇后走到床前看了一眼,蛾眉紧紧蹙起,“怎么会伤的这般严重,先前医治的大夫是怎么说的,可会留下疤痕。”
蓝炳辉顶着她们的目光,咽了下口水,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多少会有一些。”
熊夫人一听,再一看女儿如今的模样,当即两眼一番,昏倒在了床边。若非皇后及时扶了一下,她这一昏,定是要载倒在床前。
皇后连忙对若兰吩咐道:“快去传太医!”兰若急奔而去。
蓝博严没想到原本只是带她来演一场戏,路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夫人入戏,可此时倒好,这戏根本就不用演,就已经足了。
蓝炳辉小心翼翼的看着父亲越来越盛的怒气,努力的降低着存在感,却皇后却没打算这么放过他,当即道:“待会你自己到皇上面前当着众人的面负荆请罪!”
蓝炳辉心中自不愿意这么做,商量道:“我已经听表哥的话道过歉了,就不用了吧。”
“孽障!”蓝国公看到皇后猛地阴沉下来的脸看到一脚踢在蓝炳辉心口,怒斥道:“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哪来那么多废话!”
皇后皱着眉看着这一幕却没有阻止,却对蓝炳辉和蓝炳聪失望不已,眼中闪过失望。
此时,同样立于西厢房床前的陶行知神情复杂的看着床上陶妙玲如今的模样,眼中泛起不忍,毕竟陶妙玲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可想想她做下的事情,却更多的是对宇文悠然的愧疚,他自然不能奢望宇文悠然会像待陶妙淑、陶妙琴一样对陶妙玲。
转身看向宇文悠然,问道:“你可知道这是谁做的。”
“是,知道。”宇文悠然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在等着陶行知继续问下去。
陶妙淑和陶妙琴虽然心中有过猜想今日此事肯定与宇文悠然有关系,但是如今亲耳听到宇文悠然承认,却依旧难掩吃惊。
就在宇文悠然以为陶行知这个父亲一定会开口询问她出手的是谁时,陶行知却突然道:“今日的事情有些棘手,皇后和国公府有备而来,你可想好该怎么应对。”
看到宇文悠然异样的目光,陶行知越发的觉得他这个父亲很失败,“我相信此事你并不知情,玲儿有错在先,这怨不得别人。”
“谢谢父亲。”陶行知的信任让宇文悠然有些触动,不过却不会动摇她要对陶妙玲和周姨娘反击的决定。
这时候,陶行知身边的小厮进来通报道:“老爷,太医来了。”
陶行知和宇文悠然只能暂时结束了短暂的交谈,陶行知对着小厮吩咐道:“快快请进来。”然后又对陶妙淑姐妹和屋子内的人吩咐道:“将你们刚刚听到的早些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