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读高三的时侯,弟弟就退学了,小小年纪的弟弟成了爸爸的得力助手,小小年纪的弟弟就会干农活,赶大车,锄地,扒玉米,刨茬子,样样拿的起放的下,弟弟在爸爸的眼里才是最好的孩子,长大后有出息的孩子。我在家里就是一个只会花钱不会挣钱好吃懒做的坏孩子,费物点心一个,甚至是一个败家仔。对我来说,我在爸爸的眼里就是一个概念。
我是村里的唯一的一个也是笫一个到县城读书的孩子,村里的人都羡慕爸爸有个好儿子,假如我要能考入大学的校门,我将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因为我是胸有成竹的,我是要奔个好点的大学,还是名牌大学。此时,爸爸也像换了个人似的,一下子改变了以前的关念,对我好了起来,亲自跑到学校里去看我,还带去了好吃的,还陪我在学校里住上一阵子,还鼓励我要努力奔个好大学,我也暗暗的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奔个好大学,为爸爸争脸,不辜负全村人的希望。
在有一个星期就要高考了,那天清早,我一睁眼就觉得眼涨头晕,恶心,浑身泛力,冷的发抖,脸却似火烤,眼前五彩金星乱飞,两条腿酸胀疼痛无力。我硬撑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胡乱的抓了两片解热止痛片塞入口中,喝了口水将药片送了下去,拿起课本,奔进了教室。我头晕脑涨的坚持了一个上午,下午我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跌跌撞撞的搭班车逃回了家里,刚一进门,我的双腿一软就瘫在了门口,随即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内心一跳,一股无言的酸楚,在心里升腾起来。呆呆傻傻地看着坐在我对面的欧阳梅语,她一脸灿烂与阳光的的笑容也在逐渐地消退着,哀愁和伤感慢慢地占据了她的俏脸。睫毛不时地颤抖着,眼神忧郁地散落在我的身上。
“后来,你就站不起来了?”
我忧郁地说:“爸爸妈妈和弟弟正在吃饭,他们见状,惊讶后慌忙扔掉饭碗把我抬到了土炕上,找来了村里的大夫,村里的大夫瞅了瞅,摸了摸,听了听,丢下了几片药就走了,也没说是什么病,只是说吃几片药就好了。那时,弟弟在一旁哭喊哥哥我不知道,爸爸焦虑的在屋里转来转去不停的吸着老汉烟我不知道,妈妈泪流满面的坐在炕边抱着我的头声声呼喊着我我不知道。村里的人们纷纷来看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眼晴睁的大大的,张着觜大囗大口的喘吁着,我没有意识,没有知觉,没有思想,我就是一个活死人了。”
欧阳梅语惊悚地瞪大眼看着我,眼睛瞪得美瞳差点掉出眼眶,眼中射出一抹痛心之色,表情也变得沉重了。
“真想不到,你会有这样的遭遇。”欧阳梅语痛心地说了一句。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就这样,在妈妈的怀里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了四天四夜,我也没有好起来,妈妈怕我饿坏了,不住的往我的嘴里硬塞着东西,灌着水,不停的流着眼泪一声一声的呼喊着,一天一天的日子在伤痛苦难中艰熬中流逝着,妈妈的泪水流干了,弟弟没有了欢蹦乱跳的活泼劲了,爸爸也整天哎声叹气愁眉苦脸了。村里的人来我家看我的人越来越少了,我的家一下子掉进了无比黑暗没有阳光的地狱了,死气沉沉,没有一丝丝的活力,仿佛我家就是一个灾星之地,踏足者也会祸事连连,后来一个人也没有来我家的了。”
欧阳梅语插话道:“你的家人为什么不领你去看医生?”
我苦涩地一笑:“那时侯的农村,没有一个像样的诊所,也没有一个好点的大夫,只有一个赤脚医生,也只有那么几片治疗疼痛脑热伤风感冒的药片儿,那时的人也没有长病的,就是有病了,头疼脑热的吃两片安乃近、解热止痛片的也就好了,在不就用点偏方姜汤水、红糖水之类的躯躯寒气,发个汗也就好了。几乎没有人去县城的大医院里瞧病的。”
欧阳梅语的心灵,受到了强烈的震动,她的眼睛有点湿润了。“我打小就生活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我一出生的时候,我的父亲就是一个部门的局长,我的妈妈是医院的医生,我的家庭可以说是相当的优越,整天生活在温室大棚里一样。怎么也不会想到,农村里还有向你们这些穷孩子,生病了连看医生都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