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立马把脸垮了下来:“放屁,哪个和尚像你这般头顶杂草,嬉皮笑脸的?你当老娘好欺负是吧?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拳头上能立人,肩膀上能走马。摔了老娘东西就得赔钱,没二两银子别想走。”
一旁的逸远拉了拉党昭鹏的衣袖,递过去一个颜色,意思是让不要纠缠,瞅准机会就逃。
这回轮到党昭鹏不干了,甩开衣袖怒目而视:“你这老泼妇,当我不知道你这破瓶子值多少钱?成心坑我是吧?”
“怎么着,想打人呐?就凭你个臭叫花子?老娘倒要看看你算老几。”这妇人就这样大声嚷嚷,当街撒泼,故意引来路人围观。好让人知道她占尽了理。这还不够,转身又朝店铺里头喊:“大山,铁蛋,有人来咱们店里找茬了,你们快出来。”
随即两个铁塔般的汉子,光着膀子搭着毛巾冲了出来嚷着:“谁啊?谁这么不长眼?”说罢用力将一边的逸远一推。逸远那小身子骨哪吃的住这么一个大汉这样一推,顿时一个跟头翻到在地。
党昭鹏见状不妙,当下二话不说冲上前去,一把拧住这俩汉子一人一个手腕,稍稍那么一用力。两个大汉便疼的嗷嗷直叫。
那一边的妇人顿时傻眼了,她是知道这俩伙计的力气的,整天跟着这些坛坛罐罐打交道,搬来搬去的力气自然不会小。可眼前这个看着二十出头,穿着僧袍的乱发叫花子,就像捏小鸡一样就把他们俩收拾了,这得有多大的力气啊。
党昭鹏顺势将二人一推,也不理会。转身扶起逸远推开围观众人便走了。
直到二人走远,这老板娘才反应过来,对大山、铁蛋二人骂道:“俩没用的东西,还傻愣着干什么?报官啊!”
此时已是晌午,走了一上午,又经历方才那么一个小插曲,二人不免有些累了。党昭鹏揽起僧袍在街角找个地方随便一坐便使唤逸远去取吉他。逸远倒也听话,跟党昭鹏约好一会儿再此见面就马上去取那法器。
党昭鹏坐在街角,开始嘴里还哼哼着小曲儿耐心等逸远回来。可过了一会儿,一阵酒肉香味香飘过来。党昭鹏肚子咕噜一叫提醒了他,这味道真是诱人。佛爷这可真是好久没有开荤了啊,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可是一直吃素啊,虽然庙里经常做“红烧肉”,但那只是庙里小僧们调侃而已,再怎么吃那也只不过是红烧冬瓜而已。时间久了都差点忘了肉是个什么味道,都快淡出个鸟来!
党昭鹏二话不说,起身便寻着香味走去,连僧袍上的灰尘都忘了掸去。没走多远,也就走了几步便来到当街的一家酒楼前。此楼名为浔阳楼,和党昭鹏前生的浔阳楼同名。浔阳楼正是因为《水浒》里宋公明浔阳楼提反诗而出名。只是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浔阳楼是否也是那般出名,但见此楼飞檐峥嵘,高出周围其他房舍许多来,想来在这个世界的江州府也是非常出名吧。
也许是触景生情,虽然自己穿越来到这个时代与前世的那个时代在历史空间上已经扭曲改变。但是无论在哪个空间,历史的发展都应该是必然,而人类的思想进步,文化的传承也一定是必然。既然两个时空里都有这么一个地方,都有这么一个浔阳楼,那么还会不会有其他的相同或者巧合呢?
党昭鹏就这么傻愣愣的站在浔阳楼前往上看,想着前世的那个浔阳楼,妄图在这二者之间找到一丝关联。也就在这时,店里出来一个伙计笑盈盈道:“这位客官,您来吃酒的呀,还是打这路过的呀?咱们这儿开门做生意,要是吃酒那楼上请,楼上有座。要是路过那就还真得劳烦您让一让,这儿客来客往的,也是有些不便。”
党昭鹏笑着待要答话,却不想身子被人一推,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来人匆匆,推开他后便点头哈腰迎来一架马车。车帘牵起,从里面走下一个妙龄女子,莲足落地,步履轻盈的向浔阳楼里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怀抱琵琶的小丫鬟。
当这位姑娘经过党昭鹏身前时,党昭鹏才能仔细的打量一番,见她略施粉黛,云鬓峨眉,鹅蛋脸,樱桃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是那般清纯。看的党昭鹏不禁心里一荡,虽说在寺里数月未见到女子,可是如此尤物,平生也是少见啊。
党昭鹏望着这位女子的背影,深深的吸了口气闭目道:“袖挽清风,暗香袭人。”
“哪里来的花子?竟在这里放屁,朱爷的女人你也敢动心思?还不快滚?”一个浓眉大眼狰狞的汉子骂道。
党昭鹏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不就是刚才推自己的人吗?不过想想也懒的跟他计较许多,刚才跟人动了手脚,现在可不想再惹是生非,嘟囔道:“你怎么这样对待出家人?我招你惹你了?不就是想进来买些酒吃嘛,若是挡着你碍着你了,你喊我让让不就得了!”
说罢转身欲走。可这汉子却不依不挠:“哟呵,你敢犟嘴?还和尚呢,这身僧袍倒也像那么回事。只是你这一头鸟窝嚷嚷着要吃酒的叫花子和尚,让老子看着很不习惯,让老子帮你拔个干净!”随即便要上来揪党昭鹏的头发。
党昭鹏一个闪身躲开大汉闪进了酒楼里,冲着一边的店小二喊道:“小二,你们就这么对待上帝的吗?有人在你们酒楼闹事,还不快喊保安来?”
一旁的店小二一听就傻了,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回事,更不知道保安是个什么东西。只希望二人莫把店里东西给砸了。
那大汉追着党昭鹏要打,党昭鹏左躲右闪的跑。二人追逐到门口党昭鹏一不留神又撞上一人。党昭鹏见自己撞到了人马上喊停,那大汉仿佛真听了他话一般便停在那儿了。
党昭鹏转身将撞倒得人扶起道歉道:“罪过罪过,施主没事吧?方才与这位仁兄嬉闹,不慎误撞了施主,还望见谅。”
那大汉也反应也快:“是呀,是呀,林先生,我们是闹着玩呢!这疯和尚要来此喝酒吃肉,我瞧他风言风语这才笑骂几句。”
那位林先生拍怕身上的灰尘笑道:“呵,这倒奇了。一个和尚竟跑到我浔阳楼来要吃肉喝酒?瞧你这身打扮除了这身僧袍哪点儿像个和尚?还要嚷嚷着吃肉喝酒。这我倒还是第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