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老远儿就看见陈子阳在二楼和客人交谈,分配服务员和迎宾招待,有的客人都很挑剔,所以陈子阳的位置也很重要,既要保证客人满意宾至如归,又要让员工们觉得他一碗水端平。
陈子阳老远也看到了沈浪,把工作交给别人,朝吧台走了过来。
“沈浪,真看不出你还挺能混的嘛。”
沈浪笑道:“还不是多亏了阳哥的照顾。”
“兴许过不了多久,你就能骑到我头上了呢。”
“阳哥哪儿的话,即便是踩在你头上,那也应该叫踩着巨人的肩膀往上爬是吧。”
陈子阳暗哼了一声,跟酒保要了杯酒,倚在吧台上看着他说:“这里太吵了,楼上刚好有个朋友在,一起过去喝一杯怎么样?”
刚到包厢,沈浪瞥了眼沙发上坐着的人,便笑了起来。
“呵呵,这不是豹哥吗,您闲工夫可真多,家里那么多假酒库存不愁的慌吗?”
丁豹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能打,翘着二郎腿说:“俏南国退回的那批酒,我找人鉴定过了,确实是假酒,是我国外的供货伙伴出的问题。”
沈浪故作振奋,笑道:“哎呀,这么说我还帮了豹哥的大忙喽。”
丁豹恨得压根痒痒,把茶几上的三个杯子倒满酒,说:“托浪爷的福,虽然赔了点小钱,不过各位大老板念在往日交情上,都没跟我追究。生意我是懒得再做了,踏踏实实的工作,向浪爷看齐。”
正因为酒水牵扯面儿太广,金香玉想深究下去,也得给丁豹背后那些靠山的面子,断人才路等于自残。
“哦,豹哥这么大人物也要替别人看场子吗?”
这时,陈子阳把酒递给沈浪,举杯说:“豹哥这是谦虚,谁不知道他是林老板的左膀右臂。”
“哈哈,子阳牛皮可不能这么吹,我不过是林老板的小卒子罢了。我做的洋酒生意,不也是林老板赏的饭碗吗。”
丁豹说到这里,阴阳怪气地看了看沈浪,可惜饭碗被沈浪这个瘪三儿砸了。
三个人各怀鬼胎的碰了个杯,一瓶千把块的洋酒,被陈子阳拿来给俏南国公关,名义是公关,实际还不是自己交狐朋狗友。
沈浪笑着问:“林老板?咦,阳哥,是不是昨晚请领导吃饭的那个林少。”
“不然江陵还有几个林少?林老板的独生子。”陈子阳说。
“林老板的生意做得一定很大了。”沈浪随口问道。
“呵呵,岂止是大那么简单。但是为了应酬方便,林老板不惜重金投资搞了个酒吧,离俏南国不远,名叫林坊。林坊是江陵第二大酒吧,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丁豹不介意把他靠山主子搬出来炫耀。
沈浪心里有数了,就是说,这个林老板家的后厨房,都比俏南国阔绰。怪不得昨晚上林少要走,大老板罗龙亲自送下楼呢。
这时,丁豹给陈子阳递了个眼色。
陈子阳假意给沈浪倒酒,闲聊道:“哎,沈浪昨天晚上江陵出大事了,你知道吗?”
“没听说啊,我连个手机都没有,啥风能吹我耳朵里呵呵。”沈浪攥紧了酒杯,知道丁豹今天来者不善。
陈子阳笑了笑,叹了口气说:“昨晚上,豹哥的几个弟兄被人下了黑手。”
“啊!还有人敢动豹哥的人?”沈浪故作惊讶。
丁豹直勾勾地看着他,目光险恶起来:“出事前,我弟兄还跟我通过电话,说是出去喝酒,结果今天上午在南川楼盘发现了他们的尸体。”
“赶紧报警啊。”沈浪咬着烟头儿说。
丁豹轻哼了一声:“哪有兄弟出事,我这个当老大的去报警一说。从手法来看,应该是一个人做的,我兄弟再废物也不至于死得这么窝囊,可见下黑手的男人一定有两下子。”
丁豹阴阳怪气地说到这里,目光停留在沈浪的身上,认准了就是沈浪做的。
陈子阳会察言观色,装傻充愣说:“豹哥,您该不会是怀疑是俏南国的人干的吧?”
“是谁?我心里清楚,他心里也清楚。”丁豹敲敲茶几,“浪爷,您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