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哎。”曹大鼻子叹了口气。
罗龙问:“怎么,还有顾虑?”
“实不相瞒,多出的这一个亿,哥们儿是养老的。”
“我懂,不会跟其他望江的股东透漏的。”罗龙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曹大鼻子呵呵笑道:“可是你看折腾这么久,又是大过年的,不给几个股东拿几个红包也不合适……”
“哼!你呀曹大鼻子,临死都他娘的想扣我俩钢镚。这样吧,望江的其他五个股东的好处我来出,绝不会让你为难,这有五百万的同城汇票,你吃肉,他们喝点汤也是情理之中。”
罗龙很大度,把五百万的汇票拍在桌子上。
两人密谋了一会儿,罗龙便亲自连夜去准备签约事宜,别说望江股东,各大事务所以及公证处的证明,哪一家拜访不到都是问题。
罗龙走后十分钟,曹大鼻子仰着脖子看向自家别墅的二楼。
楼梯上,沈浪抄着兜走了下来。
“曹老板,我够意思吧,一晚上时间我就帮您赚了一个亿。”
“哈哈……我的沈财神,得!你的这个人情我买定了!”曹大鼻子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原来,沈浪是故意找了陈子阳,垂涎于他手里的人力资源,两人赌气之下,沈浪故意泄露了和安琪儿以及韩冰的合作关系,并想把陈子阳拉拢过来。
陈子阳的性格沈浪了解,虽然贪钱,但生性多疑,不会信任自己。
所以,沈浪刚走几分钟,便借陈子阳之口,把沈浪所谓的六亿五千万标底价格出卖给了罗龙。
临近年关,签约在望,罗龙手里掐着身家性命再赌博,生怕真被沈浪夺取,所以一口气把价格太高到了七个亿。
而这些都在沈浪意料之中,早已经不想跟罗龙继续抬价了,而是顺水推舟,协助曹大鼻子一小时内坑了罗龙一个亿。
曹大鼻子把罗龙那张五百万的先进汇票塞到烟盒里,又把烟盒递给沈浪。
“沈董事长,新年快乐哈,这红包可是我腆着老脸跟罗龙要的。”
沈浪这钱拿的心安理得,最重要的是,这是坑罗龙的钱,花着比自己赚的都爽。
当天晚上,凌晨三点半,江都大酒店的十八楼商务会客厅里,罗龙以七个亿的成交价格,全盘接手江都大酒店副楼三层,包含洗浴中心在内,负一层以及停车场。
沈浪和安琪儿坐在一辆黑色老款切诺基里面吹暖风,抬头遥看灯火辉煌的江都酒店,感慨颇多。
“我说沈浪!你丫可真够狠,这次罗龙把老本儿都搭进去了!”安琪儿激动地说。
一小时前,安琪儿还在睡梦中,突然接到市公证处朋友的电话,罗龙把标底价格提高到七个亿,曹大鼻子今晚就要签约转让。
安琪儿当时完全慌了,哪想到罗龙这么狠,自己好不容易凑齐了六亿,这还没谱呢,却万万没想到曹大鼻子暗度陈仓,和罗龙签了七个亿。
当安琪儿听说是沈浪企图把陈子阳这个砸碎拉拢过来时,无意中泄露了自己和本方出价后,勃然大怒,直接开上他老子的车杀了过来。
可是当碰见沈浪后,却被他按在车里,取而代之送给她一份惊喜。
越野车后座上放着一箱茅台,盒盖打开,里面是一摞望江洗浴中心财务报表。
酒是马学军今天亲自送的,这份礼物是新年贺礼中最便宜的,却是份量最重的。
稍微有些财务常识的人就不难看出来,原来,望江洗浴中心早已入不敷出,那位曹董事长贿赂会计师事务所,把资产总额和负债总额做出了变动,将一个亏损企业,摇身变为盈利公司。
更重要的是,曹大鼻子为何急匆匆想在年前儿变卖望江洗浴中心,因为这小子想携款潜逃到国外。再此之前,他隐藏了两个秘密。其一,曹大鼻子涉嫌走私贿赂;其二,资不抵债的望江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将股份转移。
也就是说,看似一切正常的望江洗浴中心,其实是个空壳子,曹大鼻子一方面在空手套白狼,另一方面在欺诈筹划捞钱走人。
所以,今晚曹大鼻子坑了罗龙,卖出七个亿的高价,却给罗龙一个烂摊子。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被公检查抄,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力。
当罗龙还没有缓过劲儿发现曹大鼻子猫腻时,这位曹老板已经逃往国外了,白白花了身家性命,却买了一个不能动的犯法集团。
“这么重要的材料,马学军为什么给你了?”安琪儿兴奋之余,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