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和岳托都穿着女真骑兵普通的棉甲,除了头盔和披在外面的铁甲外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而被困的岳托自没心思去处理仪容,在被阔剑砸下马时弄掉了头盔,也就和其他女真骑兵没什么两样。
张五郎也是发现这个女真人比其他的都要善战,这才一时技痒冲了上去,说到底有漏网之鱼就不容易了,还是这么一个看上去不错的对手。
岳托发现了直奔他而来的张五郎,张五郎是亲卫营队长,着甲都与普通士兵不同,看上去覆盖面都要广上一些,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个普通士卒或者百人、十人长什么的。
所以岳托在将四周的敌兵驱赶到一边后就打算将向自己冲过来的人抓来当做人质,说不定还能出了这阵去,即使不行,那至少也要一刀斩杀,至少拼个同归于尽。
岳托打着好主意,张五郎也甚是配合,此时的张五郎和往日大是不同,虽然眼神还是一般冷静沉着,可那战意却是怎么都散不掉,目标也直指岳托这个最棘手的‘女真骑兵’。
张五郎的性子虽然比较冷,可说到底也是个武将,武将自有求战之心,亲卫营平日里都待在耽罗岛上,盖州城一战又是守城,之后虽然出城了,可最后冲进阵的女真骑兵都被那些铁甲骑兵给打发了,根本没轮得到亲卫营,所以不但是张五郎,所有亲卫营兵将几乎都憋着一口气,想让人知道亲卫营并不比上下左右四军来的差。
张五郎和岳托都有必杀对方的理由,所以他们相互之间你来我往,每一下都是生死之决,奔的都是要害。
女真的体力要比明人要好一些,这也是因为女真人都是食肉,是渔猎民族和游牧民族,而大明人则是农耕民族,平时吃的也都是些粗粮。
但此时的岳托早已丧失了大部分的体力,这个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而张五郎却是战意十足,刚刚加入战局,双方虽然还有些差距,可在体力上比起,岳托已经是必败之局。
果然在几个回合后,岳托一时不查,被张五郎一刀看在脖颈上,血像是沸腾般喷了出来,这才不甘的睁眼倒地。
至于其他的女真骑兵不再是往阔剑上撞,而是想着法子死缠烂打,看上去反倒是像在边打边退,方成自然也跟着追,可他毕竟不笨,追了一会就发现不对劲。
方成摸摸自己的下巴,微微一笑着道:“这些女真人还真是看透了三国演义,难不成还要来一出十面埋伏不成?”
方成的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好在还有人听的清楚,张五郎虽然去杀敌了,可刚从左军调过来的尚可喜还在,这段时间也算是摸清楚了自家主上的喜好,知道这个时候应腔再好不过。
“留下来的应该是想掩护着什么人逃跑,不知道是豪格还是岳托?”
“恩,有道理。”方成点点头,显然也认这个理,要不然这些女真骑兵不会边打边跑,显然是想引他们不要去追另一些人,想到这里,方成反而皱起了眉头,怪异的来了一句:“我怎么觉得自己成了反面角色,豪格和岳托演的是大侠。”
尚可喜三缄其口,这话怎么答?不管自己这边好的坏了,打赢了自然就是最大的好事了,可说到底,要是抓不住豪格和岳托,都不能算是全胜,所以趁着张五郎和约瑟夫都不在,尚可喜赶紧请缨:
“末将愿领兵追赶豪格和岳托,定然不会让此二人逃脱。”
“这倒不用了。”方成打着哈哈,哪能看不出尚可喜的意思,无怪乎是急于立功,所以看到尚可喜被拒绝后微微一怔,不得不解释道:“若是杀了豪格和岳托中的任何一个,恐怕皇太极都不会放过复州和金州,皇太极的雷霆之怒,我可惹不起。”
方成可不知道不但是岳托已经死在了他手上,就连豪格都是生死未卜,虽然被救走,但如今只剩一个几十骑的豪格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又逃不出金州,指不定哪天就翘辫子了。
这还真是翘辫子,女真人的金钱鼠尾辫可是比女人的麻花辫还要来的恶心人。
尚可喜恍然大悟,他是下属,自然是一心立功,也想争取有个好的表现,如今的尚可喜倒是没想过自立门户了,实在是他觉得自己和兄弟尚可义都不是成大事的料,比如这个时候,就能看出为将和为帅的不同,要的是大局观!
尚可喜自然不会吝啬马匹,一股脑的都拍了过去,好话谁都爱听,方成自然也不意外,尚可喜的一通讨好换来的是一阵笑骂:
“虽说不能杀了豪格,可那些四散而去的女真溃兵可不能放过,至少还剩二三百骑四散,要是被豪格聚拢起来,金州城就一直要关着,可不划算。”
方成的话提醒了尚可喜,尚可喜连忙领兵去追杀残敌,虽然功劳是小了点,但聊胜于无,也让尚可喜甚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