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离焕天不同,他没有了牵挂。”
“耀阳宗剩下的那些弟子怎么办?遣散?还是分散入隐仙和星月二宗?”
“虽然他们修炼的是《烈阳真经》,但是由于入门尚早,现在改练其他功法也不是不可,派人去征询一下他们的意见吧,若是有意加入的,就收留下来,无意留下的,就遣散吧。”云闲摆了摆手,对于这些可有可无的弟子,他是没多少兴趣。
“此外,关于叶尘的事情……”
“怎么?”
“你不觉得他的实力进展的太快了吗?是不是他已经……要不要我出手把东西夺过来?”
“没有,我很确定这一点。”云闲摇了摇头,“或许是另有奇遇……宁洛,把你身上的杀气收敛一下,阁主为什么让你留在我身边?我为什么让你担任青月峰的长老?为什么让你常年保持笑容?”
“是……为了尽量磨去不必要的杀意。”
宁洛低下了头,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
“没错,你记得很清楚,但是,你却没有做到。”云闲说到这里,有些严厉的看着宁洛,“当初你要去执行那个任务,所以就让你去了,但是,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你的手下又是怎么做的!?若非他肆意妄为,又岂会导致现在这种局面!?”
“可是那并非是我的过错——”
“够了!”云闲罕见的怒叱一声,紧跟着他急忙深吸口气,克制下自己的情绪,眼睛俯视着宁洛,“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要试图控制那些不稳定的修士,有些修士虽然修为低微,但是心智极为坚定,不容易被控制,尤其是那些和你一样喜欢杀戮、心智癫狂的,一不小心,就会导致计划出现纰漏,你倒好,阁主的任务一发下来,你竟然一夜之间就灭了叶依宋三家满门,我们的目的是沧澜玉牌!而不是他们的性命!更何况,灭了三家竟然没有得到一块沧澜玉牌!”
“现在宋家的玉牌在叶尘手中,依家的玉牌在依水仙手中,可是叶家的沧澜玉牌,却再也没有线索了,恐怕就是叶尘,也不知道那块玉牌在哪里,或许隐藏着那个答案的沧澜仙府,有可能就这么永远无法进入了。”
一次说了这么多话,云闲感觉自己身心俱疲,对宁洛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冷静一下,不要轻举妄动,我要休息了。”
宁洛微微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唉……为什么,一个个都是如此的冲动,如果能够顺利解决的话该多好……”云闲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遮月,你说是吧……”
大殿的一个角落中,云遮月脸色苍白,娇躯颤抖不已,听到云闲的声音她整个僵在了那里。
片刻之后,云遮月缓缓地走了出来,心怀侥幸的问道:“您、您说的不是真的,对吗?”
云闲沉默不语。
云遮月顿时陷入绝望:“为什么会是这样!?”
“月儿啊……正是因为我心有愧疚,所以才会让你听到这些话,否则宁洛早就发现你了。我对叶尘和你之间的事情不闻不问,甚至是默许的态度,便是想以这种态度来弥补他受到的伤害……”
“你们究竟把别人的家人性命当做了什么东西!?仅仅是我、仅仅是我又怎么可能会弥补得了叶尘他所受到的伤害!?”
“有时候人是会身不由己的,”云闲突然异常疲惫的说道,“为了成就某种伟大的目标,会牺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乃至生命,虽然会让他们憎恨,但是却会拯救更多的人……这种情况,你现在还未遇见过,或许等到不远的将来,你就会碰到不得不做出抉择的时候了。虽然叶家的事情我很遗憾,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但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去后悔的。”
“否则,我将没有身为云闲,身为隐仙宗宗主站在这里的资格。”
云闲说完,突然又问了云遮月一个让她措手不及的问题。
“假如说,有一天,你面临着一个抉择,一方面是整个修行界的生死存亡,另一方面是叶尘的生命,选择保护修行界,则叶尘会死,选择保护叶尘,则修行界就会灭亡,你……会怎么选择?”
“我,会选择保护叶尘。”
出乎云闲的想象,云遮月回答的异常干脆。
“……”云闲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是他的妻子,我只需要做一个支持他,默默守护着他的妻子便好,拯救世界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这是身为他的妻子的一点自私。”
“……这是为什么?”
“是因为爱。”
云闲不能理解,因为他从来没有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