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扭动娇躯将食盘放到舱内的窄桌上，又拿起酒壶帮姜雷生倒满了半杯。

通常做这种伺候人和打杂事情的，大多是土族人，姜雷生看这个小梅虽然是丫鬟，却也谈吐不俗，落落大方，显然不是一般的下人，他帮着小梅把酒菜摆好，随口问道：“小梅姐原来是做什么的？干嘛不找个好人家嫁了，做这些事情多累！”

小梅闻言俏脸一红，低声道：“姜公子说笑了，小婢虽是下人，却也是清白之躯，公子如需侍寝，尽管吩咐，能遇到大人这样的主子，是我们姐妹的福分！”

“呃？”姜雷生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上端着的菜盘掉了，急得左手连摆道：“小梅姐千万别误会，哎，这个火少冲到底是搞什么鬼，菜放在这里就好了，没有别的事了！”

小梅听姜雷生这么一说，脸容剎那间变得惨白，低泣道：“莫非公子看不上奴婢不成？”

她们十二人能被火少冲选中登船，就等于已经是姜雷生的人，如果姜雷生不要她，别人也绝对不敢要，她除了一死之外，真的别无他法。

姜雷生也被弄得六神无主，心中一动，附耳在小梅耳垂旁悄声道：“小梅姐，告诉你个秘密，你帮我跟你那些姐妹说，但千万别告诉旁人，好吗？”

见小梅郑重的点了点头，姜雷生接着神秘兮兮地道：“本公子最近受了点伤，伤好后一定让各位姐妹侍寝。”

小梅听后心中不由一喜，趁机盈盈笑拜道：“小梅记下了，公子慢慢用饭，奴婢先告退了！”

说着，她也不理在一旁着急着想送她们走的姜雷生，偷笑着掩门溜走了。

独留舱内的姜雷生，心知火少冲如此安排，是因为自己当初在索木达妓楼侧厅温泉内，向他询问花使惜若的情况而惹出来的，结果让有心的火少冲记住了。

如果就这么把小梅等人送回去，肯定会遭到火少冲的责难，那小子才不信自己会练这种功夫，既然这样，不如就当是让这十二人随船走一圈，反正返航后自己就要离开，也不怕火少冲会真的去责怪她们。

坐在桌前草草地吃了几口菜，姜雷生感觉待在船舱内挺无聊的，干脆把吃剩的饭菜都倒在一个盘子里，端着其余的空盘跟酒壶，便朝舱外走去，打算亲自把食盘送到厨舱，顺便在船上到处走走，熟悉下一众船员。

此刻，“平波号”已经起锚多时，巨船航行在江道上虽然不快却很稳，后边跟随着十艘九桅战船，遥遥在前领航的，是两艘排桨的速轮舰。

船舱外滔滔江水掀起的波浪声，跟一阵阵迎面而来的疾风，让端着一个大食盘的姜雷生微感寒意，举目望去，两旁尽是茫茫白雾跟江水奔流所激起的蒙蒙水雾，在隐没于缭绕雾丝之上的红日所射出的赤光穿透下，水雾缭绕的江面，慢慢地由殷红变成了金黄，千万根金针射出，迷离江浴日，金轮荡漾。

伴着蒙蒙小雨，姜雷生侧首东望船头方向，只见天地混沌一片，滔滔江水在江风的拂动下一片喧腾，江水轻跃，水天空蒙，不由得让姜雷生心胸为之一畅。

“干什么的？”

随着一声喝问传来，姜雷生扭头回望，只见船舱后出现了一个身材瘦弱的中年人，那人这时也看清了姜雷生的面貌，大讶道：“大……姜大人，您这是？”

幸好，走来的是姜雷生上船时就见过面的周双锁，于是招呼道：“原来是周管事，小弟正打算把盘子送回去后，再过去找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