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权力

2015-09-13 作者： 戴三多

037权力

戴效章盘算了一下，人平消费200块钱，洗个澡最多一百块钱，剩下的一百块钱用于包车和吃夜宵应该足够。于是，他狠了狠心，说可以，今天就去洗个带洋味的澡。一行人闹哄哄地寻到玫瑰苑，却不敢进去。因为，玫瑰园前一溜儿站着好些着红妆的靓妹，正笑容可掬地迎着前去洗澡的客人。

老师和乡巴佬差不多，哪见过这样的架势，自然被吓住了。还是戴效章壮着胆子，过问询问情况，看怎么消费。一个姑娘笑嘻嘻地说，先生，我们这里属于高档消费区，最贵的沐浴方式为400元，最便宜的沐浴方式为120元。

他娘的，最便宜的也要120元，到底是洗什么澡？戴效章在心里头骂了一句，转过身去看着大伙。言外之意，就是问他们怎么办。怎么办？反正来了一个出钱的，不要自己出钱，总不至于到了门口不进去吧。大伙纷纷怂恿，说来了就要试试，大不了到时候从高考奖金里面扣。

话说到了这份上，再不同意也太抠门了。戴效章猛着胆子，带着大伙进了玫瑰苑大门。见有客人，领班小姐马上过来，脸带微笑，说先生，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她们的微笑服务应该是训到了位，虽然逢人就是笑脸，可她们的笑脸一点也不勉强，很给人真诚感。戴效章是领队，又是这群人里职务最高的，自然得出头交涉。他大哥似地看了下领班小姐，说今晚我们先来试试你们这里的服务，如果效果好，过几天我再带几十个人来。

听说还会有更大的生意，领班小姐更加高兴，说先生，肯定包你满意。

见墙壁上挂有消费指南，戴效章扫视了一下，选了哪项最便宜的中式沐浴，价格为120元。12个班主任，加上戴效章自己，总共13个人，要付1560块钱。交完钱，领班小姐马上安排姑娘们过来，任戴效章他们挑选。挑到最后，还剩三个人，一个是戴效章，另外两个是女老师。

也是的，大老远来洗澡，还要花钱，不至于女人帮女人洗澡吧？见两个女老师没有挑选也没有说话，戴效章当然明白她们的意思，急忙帮她们联系，得知玫瑰苑里有男洗澡工时，他马上要求领班小姐叫两个男洗澡工来。

领班小姐有些犹豫，说男洗澡工都是从温州请来的高级技师，生意很俏，如果要马上安排得再加40块钱。没搞错吧，男洗澡工居然比女洗澡工走俏，而且还要多收钱？这个世界，真的变化太快。忍着痛，戴效章又掏出一张老人头，换回二十块钱。

等两个女老师也去了，大堂里就剩下戴效章一个人了。大不大小不小的官，总是吃亏。他咕哝着，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洗澡女工。她个子不高，相貌也一般，穿着很不相称的红色工作服，显得很别扭。难怪他们没挑了，原来是一个丑女。可丑女就一个，没得挑选了，无奈之下，戴效章只得跟着她进去。

洗澡的地方再地下室，下了阶梯，拐了一个弯，进一个通道。通道里的灯光很暗，显得阴森，要不是预先知道这是洗澡的地方，头一次来的人肯定会害怕。通道两旁开着许多门，门一般是关闭着的，不透明玻璃映出粉红色的灯光。

一直走到通道的尽头，丑女才停住脚步。可能是知道自己形象不佳，姑娘显得没有底气，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些许差池。她站在门口，轻轻地推开门，摁亮里面的灯，才邀请客人进去。

灯是红色的，罩着里面一张铺着白色铺单的小铺。因为不通风透气，里面显得有些闷。姑娘又打开空调，调试好温度。然后，她拿过一个杯子，放了一点茶叶，泡了一杯茶，递给客人。

见她拘谨，戴效章本有点紧张的心找到了平衡。他笑了笑，说姑娘，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姑娘回笑了一下，说对不起，先生，我们的工作章程里禁止员工透露自己的身份信息，我的工号是78号，您叫我78号好了。

78号？好像有点地下特工的味道。戴效章听了，不由得笑了起来，说你的工号这么大，是不是才来不久呢？

姑娘说，是的，我到这里才一个月，不过，我已经掌握了技术，请先生放心。说完，她把房间左侧的一张小门推开，拧亮里面的灯，说先生，请您到这里面来。

小门里还有一个房间，里面摆着一个很大很大的澡桶。这样的澡桶可是第一次看到，有点像小时候见过的乡下泡红薯浆的大桶。遭桶里已经装满了温泉水，正冒着热气，云雾缭绕恍如在天上。

难道，就是爬到这里面去洗澡？戴效章站在那里，正诧异着。姑娘提醒他说，先生，请您把衣服脱了。

当着姑娘脱衣服，作为老师的戴效章还是有点放不开。他背过身子，把短袖体恤衫和长西裤脱了，还剩下一条裤衩。

姑娘又提醒说，先生，您得把短裤也脱了，要不然，我不好帮您清洗。

什么，还要脱掉短裤？戴效章哪里敢，背对着姑娘说，我不脱了，就这样洗。

姑娘知道他害羞，这下轮到她胆子大了起来，扑哧一笑，说那好，我不为难您，请您躺倒上面。

听到提醒，戴效章才发现靠墙处有一个长行平台，上面铺着白色塑料薄膜。这个平台，和像医院里的做手术用的手术台，只是没有那些铁的器械，少了几分寒意。怯怯地，戴效章躺倒上面，不过，他不敢仰躺而是俯卧在平台上。

姑娘也没提醒，拿过水龙头，拧开开关，试了下水温，调到最佳水温的时候，她才把水淋到客人的背部。水温稍微偏高，淋到背部，皮肤有点点烫意，不过感觉很好。淋了一会，姑娘关掉龙头，拿过沐浴露，挤出一些抹在客人的背部。

姑娘的动作程序化，就像高考的监考老师一样，严格遵守程序，一步一步地进行。不过，她的动作很温柔。抹上沐浴露后，姑娘开始在他背部轻轻搓揉。先是肩部，然后是腋下，再接下来是腰部，最后才回到背部，就是一个来回。按这样的顺序，姑娘时而轻时而重时而慢时而快，在戴效章的背部运作着。

渐渐地，戴效章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原来，搓澡也能带来块感。长了这么大，在此之前，自己就被一个女人洗过澡，就是妈妈。只是那时候小，根本没有去体会被女人洗澡是什么感觉，反而苦恼，觉得洗澡是很烦的事。其实，有女人帮自己洗澡是多么美妙的事！

于是，戴效章闭上眼睛，享受着姑娘帮自己洗澡的快乐。终于，姑娘停了下来，把他的背部冲洗干净，然后柔声提醒说，先生，请您换个姿势，仰躺着，好吗？

仰躺着，那不就是自己得面对着她吗？戴效章还是觉得不好，没有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