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严母离去，李乔林说，等下进了陈院长家，你就把那个袋子放到桌子上，不过，要当着陈院长的面，又不要去提醒他。

袋子里装有一条黑芙蓉王和六千块钱的信封，李乔林觉得单送六千块钱还是不好，又临时买了一条黑芙蓉王。这句话老公已经提醒好几次了，听了都觉厌烦。唉，送人钱物，还要偷偷莫莫的，这些当官的真他妈的不是人，既当表子又要立牌坊。杨红答应一声，在心里头骂娘。

夫妇俩走到楼房正面，却见大门关着，不过，只关了防盗的铁栏杆门，卷闸门没关，可以清楚地看到停在里面的红色小车。小车停在里面，陈院长应该在家。只是大清早的敲门或者大喊，影响不好，主人肯定会不高兴。想到这，李乔林要老婆打个电话。

杨红拿出手机，试探着拨通手机。好一会儿，手机通了，传来很含混的声音。

请问，陈院长您在家吗？我是您弟的同事呢小杨呢。

唔唔，我没、没在家。

肯定是昨晚熬夜，现在还在睡觉。杨红笑了笑，说您还在睡觉吧，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现在在您的家门口，想打扰您一下。

陈院长是在官场里面混的人，当然知道有求于他的人说打扰是什么意思。见已被对方说破，他不好再说自己不在家了，便说你去后门吧，我这就开门。

杨红和老公来到后门，站在那里等待。门的上方有一个探头，那是什么？因为学校教室装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李乔林马上反应过来，那个一闪一闪东西是摄像头。自己和杨红的一举一动，肯定全在陈院长的眼底。一个小小的中医院院长，还只是个科级干部，居然如此防护？

这时，铁门开了，一个脑袋探出来，示意杨红夫妇进去。

开门的正是陈院长，应该是从铺上爬起来的，因为还穿着睡衣。他招呼说到楼上坐，然后在前面带路，上了二楼。二楼客厅的光线较暗，主人摁亮了灯光，又招呼客人坐。随后，他离开客厅，应该是换衣服搞洗漱去了。

等他离开，杨红马上起身，走到出卧室门前的桌子上，掏出塑料袋，像做贼似地放到上面，又马上回到客厅坐下。李乔林看在眼里，心里头很不舒服。可有怎么办呢，谁叫自己只是新华书店里一个小小的货架管理员？女主人还没起铺，也就没人倒茶招呼，或许女主人起了铺，觉得没必要或者不要出来泡茶。这样的场合，还是避开为好，对每个在场的人都好，免得尴尬。

漫长的等待之后，陈院长终于衣冠楚楚地出来，坐到客厅。他应该听说了杨红的事，所以让他们进去，而且能主动和他们交谈。杨红和李乔林讲的中心思想是希望领导能帮他们解决夫妻两地分居的实际困难，陈院长表示可以考虑，不过这事他做不了主，得听局里的统一安排。

这样拜访，陈院长不可能一口应允。李乔林知道不便久留，反正目的已经达到，就是向陈院长表明态度，杨红很想进市中医院，希望提供机会。

陈院长肯定看到了那个塑料袋，不过没有提醒杨红夫妇带走。他把他们夫妇送到楼下，出门的时候，说你们没开车来？

拿这点工资，哪有经济实力买车。李乔林讪讪地说，我们坐的桑塔纳。说完，他抖了抖腿，以示双塔纳的准确含义。

哈哈哈。身后传来陈院长的大笑，不知是讥笑还是另有含义。

肚子好饿！前面是一家粉店，夫妇俩进了粉店，叫了两碗牛肉面。吃到一半，杨红接到陈院长的电话，说小杨啊，你的事我会认真考虑的，只是急不得。你放的这个塑料袋怎么不拿走？

杨红一急，忙说，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陈院长说，你要是不来拿，我叫平伢子转交给你。

杨红更急了，忙说您千万别这样，您千万别这样。

讲了这个意思，陈院长就挂了手机。粉丝还有一半没有吃完，可杨红没了胃口，不想吃了。要是陈院长把钱给退了，这事肯定没戏。李乔林知道老婆难受，安慰说老婆，别急嘛，说不定这是陈院长的一个手段，不会退呢。

接下来几天，李乔林夫妇都在担心严平把那个装有六千块钱的信封退来。只是三天过去，那个信封还是没有退回，让他们夫妇俩悬着的心又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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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德贵开始对小李湘不满起来。本来逢单的晚上她是到水木年华13号别墅楼来陪他，逢双的晚上去陪秦市长。领导的时间是不确定的，有个时候秦市长要去开会或者参加什么宴会，也会带上小李湘。这样一来，逢单的晚上肯定会减少，有个时候一个星期能有一次就算不错了。

秦市长是范局长的上头上司，可以左右他的仕途，范德贵当然不敢和他去争小李湘，只能暗暗叫苦，做小李湘的工作，多来几个晚上。小李湘当然愿意来，一则要相互满足，一则是范局长新开的天地人麻将馆得去经营收账。

好不容易等到星期日的晚上，范德贵借口要去应酬，早早地向家里的黄脸婆请好假，赶往水木年华13号别墅楼。小李湘告诉他，她正在麻将馆收账，马上就可以过来，要他洗了澡。

女人就喜欢这样，以为自己很干净，要男人也跟着干净。其实，世界上最肮脏的地方就是女人的逼和官场，可男人都喜欢。听到这样的提醒，范德贵还是很高兴，一边洗澡一边幻想着。毕竟，他与小李湘有一个星期没有亲热了，心里渴望着。

洗完澡，可小李湘还没有回来。范德贵有些烦躁，走到窗户前，使劲地看着窗外，希望一辆红色小车出现，从小车上走下可人的小李湘。自从知道小李湘是秦市长的地下爱人之后，范德贵对她就更有一种渴望，更有一种占有欲。如果小李湘只是个一般的姑娘，不是秦市长的地下爱人，或许他对她没有这么大的渴望和占有欲。这是不是一种官场上的病态心理，他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快十点了，红色小车还是没有出现。范德贵第四次去电话催她，问她到了哪里。小李湘说今晚的事情很多，已经接到了好几批搓麻将的客人。以前麻将馆是一个星期开三次，后来压缩到一个星期开一次，也怪不得客人多。试想想，全市万多名教师，上百所中小学，近千个中小学校长副校长职位，客人能不多吗？

范德贵有些后悔把麻将馆营业的日子定在星期日的晚上。

终于，前面亮起一束强光，一辆小车缓缓驶过来。范德贵一阵惊喜，急忙睁大眼睛，尽力地看着。一个半老头子，居然如此期待一个女人的出现，这就是爱情的魔力。他眼巴巴地看着，迎着亮灯的方向。

让他失望的是，小车没有开过来，而是在斜对面的7号别墅楼前停下。路灯光下，小车门被推开，一个女人从车里走下来。她不是原旅游局副局长、现在的拆迁办主任夏雪吗？传说她是钟书记的地下爱人，后来又充当第三者，喜欢上了林子达，难道她也像小李湘一样，那栋别墅是她和爱人幽会的庄所？

正诧异中，他期待的红色小车终于出现，缓缓开到13号别墅楼前。可人的小李湘从小车里出来，一身姓感装束，让站在楼上的范德贵一阵冲动。他急忙跑下楼，在门开的那一刹那，在第一时间把她抱住，一阵狂吻。

傻瓜，我还没洗澡！小李湘带关门，急忙提醒。

范德贵呜呜着，说等下再洗，我等不及了。

两个男人的纠缠，已经让小李湘对性没那么渴望。她并不期待范德贵的拥抱，之所以来只是想尽义务，因为他给了她巨额的报酬。

范德贵的手在莫索着，一只手探向她的凶脯，一只手探向她的隐秘处。

一阵极强的厌恶从心头涌起，不过，小李湘忍着，轻轻地但很有力地推开他，说我身上脏兮兮的，我不洗澡，到时候影响我的情绪，你会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