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众们像训练有数的演员，马上鼓起掌来，表示他们的热情和激动。这里的老百姓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规规矩矩，一点也不像老百姓？似乎带着疑问，二号首长再次向他们挥手，然后转身朝酒店里面走去。

这些老百姓，是经过挑选的干部群众，自然素质高，不会出乱子。钟响吁了口气，站在酒店前，等候下一步指示。其实，他也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步的指示，可也得等。

过了一会，一个秘书模样的人过来，对站在外面等候的各级领导说，首长奔波了一天，今天不听大家的汇报了，都散了吧！

听到这话，等候的各级领导有种莫名的失落，又有一丝高兴。至少，他们知道自己不需要在这个地方等，可以自由活动，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剩下的晚上时间。

当然，钟响是德都的市委书记，秦思民是德都的市长，不同于一般的领导干部，得尽地主之谊，特别是要安排明天二号首长的行程。当然，他们并不知道二号首长要去哪里。

林子达这个时候感受到了当副手的好处，没有太大的压力，也不要去承担什么具体的责任。由于不放心，钟书记还是安排林子达通过夏雪继续打探情况，随时关注首长的动态，好随时做好准备。

夏雪这个时候在哪里呢？这个问题只有林子达知道，刚才夏雪就给了他电话，告诉他她就坐在谢副省长的小车上，随她的干爹一起回了德都。当然，晚上她住哪儿，就没有告诉林子达。不过，林子达能够猜到，夏雪应该也在德都大酒店。因为，他隐约感觉到陪谢副省长一起进大酒店那个身影，很像夏雪。

德都大酒店的各个路口虽然是交通管制，但时不时有车辆经过。林子达知道，这些车辆也是经过了特许的。有老百姓迎接，有车辆通行，二号首长看了，就不会生出自己来了是扰民的想法，因为一切没有改变。

出路口的时候，交通警察拦住了林子达的小车，要他出示证件。林子达是副市长，当时事情急，忘了领特许车辆通行证了。恰好检查证件的交警不认识他，这下好了，拦住他的车辆不许开走。

林子达这个急呀，只得和交警大队的大队长联系，才顺利通行。唉，二号首长不想扰民，可下面的官员不得不扰民！

第二天凌晨，夏雪打来电话，告诉林子达，说二号首长哪儿也不去，就去乌黑坝，想面对面的和农民朋友聊聊，了解一下农村的实际情况！

啊，二号首长去乌黑坝，那不会出大问题！接到这个消息，林子达急忙打电话给钟书记，把他从梦中叫醒，汇报了这个紧急情况。接到这个情报，钟响也是大惊，急忙启动紧急预案，分头准备。

天在慢慢地放亮，阴雨连绵的天空终于放晴。昨天回来的杨果果并没有睡在家中，只能在外面露宿，因为她家的老屋一侧出现了一个天坑，老屋随时都有可能倒塌。像她家这样的房子，或是房屋里面出现天坑，或是房屋一侧出现天坑，附近还有好几家，整个集镇类似的房屋就更多了。

镇上的群众都知道二号首长要来当地考察工作进行调研，车队尚未到达，守候的群众已经水泄不通。杨果果也知道了这个消息，起铺搞好洗涮，胡乱吃了点东西，也赶往那里。

不过，等她到了哪里的时候，人山人海，根本挤不进去。听说二号首长最亲民了，杨果果多想看看他，哪怕是站在路旁，见到坐在车里的二号首长，或者能朝车里的二号首长挥挥手。只是，像这个样子，连车队都见不到，更不用说见到二号首长了！

二号首长在红霞大山视察后，车队返回时肯定会路过一个地方！想到这，杨果果干脆不去挤了，决定独辟蹊径，去红霞坝。在她的请求下，一个骑摩托车的小伙子带着她抄乡间小路，去红霞坝。

那里的人不多，而且大多是农民，在田里面做事。大约10点10分，二号首长的车队返回来了，杨果果站在田埂上，距离二号首长的车队不足20米。让人惊讶的是，车队居然没有疾驰而过，而是停了下来。

没有森严的警卫，没有簇拥的干部，二号首长走下车，与守候在田间的农民亲切地交谈起来。渐渐地，群众多了起来。二号首长一边挥手，一边朝杨果果这边走了过来。

近了，近了，五米，四米，三米！二号首长距离自己最多三米，他亲切的脸庞，他慈祥的笑容，他稳重的步伐，还有他那特有的手势，无不让杨果果她们激动起来！

群众越来越多，掌声越来越响！

老大哥，今天的粮食收成会怎样啊！二号首长在一个农民老伯前停下来，亲切地拉着他的手问。

老伯很激动，说托您的福，今年的粮食肯定会丰收。

听到这句发自内心的赞叹，二号首长笑了，周围的群众也笑了。

因为没有警卫，钟响他们也跟在二号首长的后面。他们也带着笑意，不过，内心多少有些紧张，既担心二号首长的安危，也担心出现意外情况。突然，林子达看见了杨果果，杨果果也看见了林子达。毕竟是同学，一个照面就能认出彼此，两个人相互笑了笑，算是招呼了。

杨果果扭过头，眼睛继续跟着二号首长走。这时，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说二号首长多亲咱们农民啊，要是有人能把镇上的学校、医院、民宅都掉进天坑里去了的事向他老人家说一声，他老人家肯定会为我们做主！

是啊，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向首长反应一下灾情呢？猛地，杨果果的心里跳出这样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