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不可告人的事

2015-09-13 作者： 戴三多

037 不可告人的事

205不可告人的事（3）

…………

天蒙蒙亮了，秦宗权还坐在大厅，等洪哥快乐之后出来，自己好随时招呼。终于，有个保镖过来，说洪哥要他马上进去。

秦宗权揉了揉有点迷糊的眼睛，趔趄着上了二楼，进了东头的首长套间。

大铺上，小月小乔姐妹居然裸着身子，纠缠在一起，还不时发出那个声。洪哥则坐在一旁，悠闲地抽着烟，吐着烟圈。洪哥居然好这个？秦宗权有点不自在，局促不安地站着。

见秦宗权进来了，洪哥招呼说，秦市长，请坐！

嗯！秦宗权应了一声，坐在洪哥旁边的一条小凳子上，前倾着身子，准备聆听教诲。

秦市长啊，你的这对青花瓷宝贝不错，治好了我的顽疾，不过呢，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说到这，洪哥停住了话头。

听到洪哥的肯定，秦宗权是心头暗喜，听到洪哥有什么不成熟的建议，他的心头又是一紧，忙说，洪哥，请您多多指教，鄙人一定虚心接受。

指教嘛谈不上，不过是我的切身感受，一是姐妹花的创意不错，可以借鉴，告诉谢海林及时推广，但年龄不可偏大，你的这对姐妹花就偏大了一点，味道不足；还有一个是要把芙蓉的温泉神水引到城里来，好好开发利用，肯定可以赚大钱。

洪哥教诲得是，洪哥教诲得是，鄙人一定铭记在心，改进工作。秦宗权点着头，哈着腰，连声认可。

前一个问题还是不难解决，只要出得起高价，可以到各个大学、职业学校去找，如果本市没有，还可以到市外乃至省外去高薪招聘，只是后一个问题有点棘手。这个问题秦宗权不是没想过，刚提出来就遭到当地官员的反对，说老百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么赚钱的玩意，他们肯定不会答应把水引到城里去。

见秦宗权脸上有异样的申请，洪哥以为他恋上了铺上那对宝贝，便大方地招呼说，秦市长，你的这对宝贝，我已经帮你破瓜了，帮你省了不少气力，你怎么谢谢我呀？

谢谢他什么，这话怎么回答呢？秦宗权琢磨了下，忙点头说，应该的，应该的。

我答应过她们姐妹，进行PK赛，谁当了姐姐，就奖她两万元，谁当了妹妹，也奖励一万元。洪哥很为自己这个创意高兴，话语中不无高兴。

谁当姐姐，谁当妹妹，还要PK？秦宗权有点不明白，说洪哥要她们怎么PK，能让鄙人见识一下吗？

哎，这个就不好道明了。洪哥摇了摇头，说这可是我的专利，如果你想知道，那还得交点转让费。

好，只要洪哥想要，鄙人绝不吝啬，这个专利我买定了，给洪哥特权，在郎市的任何酒店消费，都由鄙人埋单。见有机会为洪哥效劳，秦宗权觉得有底气了，很豪爽地拍了拍熊脯说。

洪哥哈哈一笑，说不是你秦市长，而是你郎市市政府埋单吧。

一样的，一样的。秦宗权有点尴尬，讪讪地说。

好啦，青花瓷姑娘，你们歇会，过来领奖。见小月小乔姐妹还在大铺上卖力地表演，洪哥很是满意，急忙招呼。

姐妹俩披了条毛巾，站到洪哥和秦市长面前，等待奖励。毕竟辛苦了大半夜，姐妹花已经憔悴，脸上满是倦容，眼角的鱼尾纹也清晰可见。难怪洪哥说她们年龄偏大，提不起劲道，原来如此。

秦宗权从身上掏出小本子和一支笔，刷刷地写了几句，签上自己的名字，递给小月、小乔姐妹，说明天，哦，就是今天，你们到芙蓉开发区管理处，凭条子找他们领奖金。

小月、小乔接过条子，亲吻了一下，娇滴滴地说，谢谢洪哥的奖励，谢谢市长的奖励。说完，她们摇着芬枝，扭着屁股，离开了首长套间。

见秦宗权还不想走，洪哥知道他的想法，说秦市长，你放心，我肯定把你的想进步的想法告诉老爷子，实现你的人生理想的。

有了洪哥这句话，自己再讲什么，那就是多余的了。秦宗权急忙哈着腰，说谢谢洪哥，您早点歇息，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告之鄙人。

走到红楼外面，天已经大亮。楼前的喷泉依然在肆意喷着，只是没了霓虹灯的映衬，缺少光华，干巴巴的，像洒水车在洒水，没多大意思。

秦宗权打了个电话给胡汉山，问老爷子在干什么。

胡汉山在手机那头贼贼地一笑，说老爷子昨晚玩得很开心，现在还在睡呢。

都八点钟了，老爷子居然还在睡懒觉？没想到首长是个老顽童，想玩就玩，想睡就睡，多自在。既然首长还在睡，自己就没多少事可干，他叮嘱胡汉山，说你一定要随时关注首长的动向，有什么需要随时汇报给我。

事情安排好了，得去市政府看看，办办公了。秦宗权招了招手，秘书小曾马上开车过来，载着他开往市政府。

红楼在城北，市政府在城南，中间隔着一条叫楚江的河，大概相距5公里的样子。趁这间隙，秦宗权闭上眼睛，想好好歇息下，以便到了办公室，有精力会见客人。

刚到楚江大桥上，胡汉山打来电话，说大事不好。

秦宗权正睡得香，被他吵醒，非常恼怒，说你这头猪，大惊小怪什么，天又不会塌下来。

秦市长，如果处理不好，我、我担心您这块天会塌下来。在手机那头，胡汉山哭丧着说。

还真有这样严重？秦宗权的睡意消了一些，说什么屁事，你快点放。

许多村民纠集一起，冲进了管理处大楼，扬言说要在大楼前坪组织“万人减负反贪大会”。

什么？秦宗权惊得坐起来，睡意全无，急忙说，不可能吧，我怎么听不到任何声响。

我、我躲在厕所里，我把手机伸到外面些，您听听。

果然，手机传来大的吵闹声，吵闹声中确实夹杂着高呼声，什么减负反贪，什么人民当家作主……

“啪”地一声，秦宗权把手机关闭。他的脸，因为气愤，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怎么会这样呢？昨天闹事的村民不是全抓起来，还没放出来吗？秦宗权恨恨地想着，找不到问题的答案。

因为不知道是去市政府还是去芙蓉温泉区，小曾放慢了车速，等待副市长的指示。车速慢了下来，秦宗权有机会扫视窗外的景色。

楚江河里的水已经不多，很多地方露出了河。

突然，秦宗权想起了高中时候学过的诗句：“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不如多仍些破铜烂铁，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这个时候的楚江，又何尝不是如此！秦宗权深深地叹了口气，收回迷茫的眼神。

这个时候去芙蓉，肯定会陷入泥潭，难于自拔；这个时候不去芙蓉，如果事情闹到，惊动了大首长，自己是吃不了兜着走，肯定遭殃。自己之进退，是左右为难啊！两相对比，还是不去为上上策。因为不去，自己不会被逼到绝路上去，还有迂回的余地。

想到这，秦宗权决定不去，静观其变。他以指挥长的名义，给交警、派出所的负责人发出指令，为了确保中央首长的安全，严防刁民惊扰，命令他们进戒备状态，随时待命。

随即，秦宗权马上要小曾掉转车头，返回红楼。他必须马上回到洪哥，请求他陪老爷子马上离开度假村，马上离开郎市，去兄弟市的伟人故里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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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冲进管理处主任办公室，见胡汉山不在，一阵打砸，把里面的东西全部破坏。何大炮一马当先，冲到办公桌前，把那个紫砂壶杯子揣到怀里。在第一次看到这个紫砂壶杯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它。

这么一个破罐子，你也要！几个村民围上去，夺过何大炮手中的罐子，砸到地上。“哐啷”一声，紫砂壶杯子变成碎片。何大炮心痛不已，急得连连跺脚。见他那滑稽像，村民们觉得好笑，催他快点打砸。

何大炮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举起一把椅子，朝窗户砸去。一声巨响，整个玻璃轰然倒在地上。

不要砸东西，不要砸东西！方力带着黄紫菲，到处劝阻，希望村民停止打砸的愚蠢行动。村民们已经疯狂，哪里听得进耳，反而加快了打砸的速度。一时之间，整座楼被一阵强似一阵的破碎声音笼罩。

听到大的打砸声，胡汉山躲在五楼的厕所里，哆嗦着不敢出来。有些工作人员躲闪不及，被村民抓住，打得皮青脸肿。也有见机的工作人员，从安全出口溜走，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有些村民见办公室里有桶装矿泉水，觉得新鲜，灌了个饱。水喝多了，肯定要撒尿。他们骂着跑着，到处找厕所。有的来不及了，就在办公室的角落里方便起来。也有的觉得弄脏了地板可惜，硬是要找到厕所才撒。

这座楼好奇怪，楼层似乎没有厕所，一直找到五楼，在在西头的尽端看到有厕所的字样。看门上的图标，应该是女厕所。男女有别，这是读小书的时候就接受了的教育。村民们想找男士图标的厕所，可是没有找到。

进女厕所算啦！不知是谁提议，反正跟上去的村民都赞同，没有反对的。可是一推厕所门，居然推不开。难道里面有人，是女同志？

有村们喊了几声，说快憋不住了，里面的同志快出来。任凭村民怎么喊，里面的人就是不开门。

砸开算了。几个村民一声吆喝，破门而入。

一个男士正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不是胡主任吗？有认识胡汉山的，马上大喊。管理处的胡主任在，大伙要找的人在！村民们顾不得撒尿了，揪着胡汉山下了楼，把他推到前坪，命他站好。

大楼前已经打出大的红色横幅，上面有粘有“万人减负反贪大会”的白色大字。聚集到前坪的村民越来越多，估计不下千人。看到还有许多村民陆陆续续从外面涌进来，站在临时扎的主席台上的方力不由激动起来。

昨天自己还在派出所蹲黑屋子，不知为什么，半夜的时候把自己和紫菲他们放了。自家的房子被拆了，自家的地被占了，政府一而再再而三地拖欠甚至蒙骗我们，和他们讲理，居然被诬为暴力抗法，要去蹲黑屋子。

这社会还有公理吗？这日子反正没法过了，何大炮一气愤，和方力一商量，决定发动村民，举行“万人减负反贪大会”，声讨胡汉山他们。首先响应的是百多位拆迁户，随后是同村的村民，然后波及邻村。

何大炮他们也没想到有这么多村民响应，有些担心。文灿一合计，说干脆来此大的运动，像文格时代那样大的运动，把那些贪官污吏赶下台。见有人牵头，何大炮他们的胆量大了起来，说文老师，你说咋办就咋办，我们听你的。

当务之急，就是制止村民的暴力行为，与胡汉山他们作合法斗争。想到这，方力拿着手提喇叭，大声喊道，请全体农民兄弟听清楚啦，马上到前坪集合，马上到前坪集合。

久违的广播声传来，村民们觉得好亲切，马上涌向前坪，站到主席台前。

见这么多村民站在台前，方力的豪情来了，他一手撑在腰上，一手举着喇叭，大声说，农民兄弟们，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伸张正义，讨回我们的血汗钱，讨回我们应该有的钱，所以，我们不能蛮干，更不能搞破环活动，下面，我请求大家，马上行动，把破坏了东西还原，不能还原的东西做好登记，以后进行赔偿。

钱还没讨到一分，就要去赔偿，这是哪门子道理！有村民不服气，说方老师，你是帮我们还是帮那些贪官？

我不是为了帮你们，为什么要冒着丢掉铁饭碗的风险来到这里？请农民兄弟放心，我方力永远站在正义的一方。如果大伙信得过我，就请按我的要求去做，毛爷爷不是说过，我们的斗争，要有利有礼有节，决不能快意恩仇，大搞破环活动，这样做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给一些不好用心的人口实。毛爷爷的话都不听，又听谁的？村民们开始信服，纷纷行动，把破坏了东西还原，把不能还原的附件做好登记。

不到半个小时，整个大楼又基本恢复原状。胡汉山站在主席台上，看的目瞪口呆。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原来是这样体现！

把大首长送走之后，秦宗权没什么顾虑了。听说好几千名村民聚集在芙蓉温泉管理处大楼前坪，正准备召开所谓的反贪减负大会，他火冒三丈，马上以指挥中心的名义，命令待命的警察奔赴芙蓉，把集会村民驱散。

等万毛带着近百名警察赶到目的地，他们呆住了。数千村民坐在那里，正在听报告。主席台上做报告的人，正是那个多次闹事又犯有强爱罪的老师方力。

这样的老师也配作报告，也配搞什么反贪减负运动？万毛命令一部分警察站在外围警戒，一部分警察跟随他上主席台制止非法活动。

警察来了，方力装作不知道，继续大声作他的报告，讲述农民兄弟受到的不公正待遇。

万毛大步走到他的跟前，用手捂住话筒，说方老师，你知道你这是违法行为吗？

方力腾地站起来，说《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赋予每个公民言论、出版、集会、结社、示威的自由，我们这是在行使宪法赋予的权利。

你，你……万毛懂个屁，倒被他问得张口结舌，不知回答什么。

哈哈哈……见穿警服的人威风不了，村民无比快意，哈哈大笑起来。有好事村民，居然来了电子炮，放起炮来。

轰，轰，…十六连发的电子炮响起，响彻云霄。、

反了，反了，马上拘捕他，马上拘捕他！万毛气急败坏，命令警察动手抓方力。

不许抓人，不许抓人！数千村民呐喊，声音比电子炮还响，威慑力比电子炮还大。如果他们全涌上来，自己还不成为肉酱？疯狂了老百姓，什么都能干出，这样的事万毛时有耳闻。见这个样子，他哪还敢乱动，急忙喝住警察，灰溜溜地退到外围，马上向秦宗权汇报情况。

见取得了斗争的初步胜利，方力兴奋了。原来，别看警察平时作威作福的，其实他们是纸老虎！

秦宗权得知情况，气得大骂万毛是头蠢猪，说你们警察是吃干饭的，居然对付不了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还要你们这些当警察的干什么，还不如趁早回家侍候老婆孩子。

可骂归骂，事情总得解决。秦宗权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快速发展，造成这样的被动局面。要是事态继续恶化，让上面的领导知道了，自己这个副市长肯定玩玩了。这个时候，书记和市长都不在，怎么办啊？

自己只是个副市长，出了问题还有领导担着。秦宗权不敢贸然做出决定，急忙打手机请示市委书记和市长，告之情况，问他们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肯定棘手，弄得不好是个丢乌纱的事，书记、市长马上耍滑头，说自己在外面，不了解情况，你是常务副市长，我俩不再，当然是你说了算，马上做好安抚工作，不要把事情闹大。

他娘的，这样的官话，就是犀利哥也会讲。秦宗权干瞪着眼，半响没有出声。等他能出声了，领导已经挂断了手机，不愿意听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