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得想个万无一失的法子才行。
太后依然称病不用请安,如此安静,倒是有些奇怪。
叶汐墨请安后回到月桂阁,倒是已经有意想不到的人在殿里等候了,竟是昨日才上演了一出大戏的黄荣华。
后宫里的女人生命力实在是让人称赞,昨日还奄奄一息今日竟能拖着残破的身子下床走动。这黄荣华身上裹着一件青黑色带帷帽大斗篷,面色枯黄,眼神绝望如行将就木之人。一夜之间,看起来竟是老了二十岁。
叶汐墨想不出在这时黄思然来这里要做什么,她们并没有什么交集,唯一一次说话也是在昭明宫那不愉快的请安。
黄思然看见回来的叶汐墨,绝望的眼神中一瞬迸发出希望,就好像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虽不知能否得救,可还是欣喜若狂的。
“我们单独说说话好么”黄思然用一种卑微到近乎哀求的语气虚弱地开口。
叶汐墨听锦言说她已经在此等了好一段时间了,如此看来定是有什么极要紧的事。
叶汐墨思考片刻,就让宫人们都出去了。陪着黄荣华一起来的木槿似乎有些担心,黄荣华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就让她也出去了。
“今天来找叶贵嫔,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你一定要听我说完”好像说一句话就要用去她极大的力气,现在已是有些虚喘。
叶汐墨没有出声,由着她说下去。后宫里最不应该有的就是同情心这种东西,她们这一些女人谁也没法说哪一个更可怜。只是在这一刻,面对一个用这种语气这种神情的女人,叶汐墨实在是不想落井下石。
同时天涯沦落人!
“我父亲只是一个从四品的侍郎,我原本不必非要进宫来淌这趟混水,”黄荣华脸上慢慢地有了些表情,似是怨恨,似是不甘,“只是我父亲在我选秀前投靠了贵妃的父亲”
叶汐墨打断了她,“你与我说这些又有何用,黄荣华还是回去好生修养吧”,这些事情已经算得上是家族秘辛,想要知道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叶汐墨正在衡量。
“不,你听我说完,你放心,我已经这个样子了哪还有力气害人”因为说得太急切,黄荣华有些喘不上气来,颤巍巍地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才好些。
“我未进宫时曾有一个青梅竹马,我二人互相倾心,本来都在商量谈婚论嫁了,谁想到我父亲突然要我进宫”泪水已是划了下来,都如此模样了竟还对那时念念不忘。
叶汐墨这次没有打断她,这种事如果被揭发出来,可是一个欺君之罪,黄家满门抄斩都不为过。黄思然现在说出来也是在表忠心让叶汐墨相信她,可是她到底有什么事非要说给叶汐墨听不可,或者说到底会有什么请求,叶汐墨实在想不通。
“这事儿不知怎么让皇后查出来了,她用这事儿威胁我。我不能看着黄家因我灭门,更不能看着那人再因我受到什么牵连,只能答应帮她设计贵妃。贵妃确实让我服过青天莲,我不知她竟会有后手,也因此才有了昨日后来那一出儿,我是被皇后逼得没法儿啊”黄荣华无力地握紧了拳头,一种对自己的生命无法掌控要任人摆布的悲哀深深流露出来。
“你既然怕皇后对黄家不利,又怎么不怕贵妃对黄家做什么呢毕竟你父亲可还在她父亲手下做事呢”叶汐墨淡淡地抿了口茶,仿佛完全以一个无情旁观者的来提出自己的疑问。
“皇后若是揭发我,以沈家的势力,黄家必死无疑。可是沈盈眉,我帮她做过的龌龊事都留着证据呢,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你能不能帮我把把木槿送到黄家,我与家里通信的法子沈盈眉都知道,现在定是在那儿我等着呢。而皇后,若是她知道我手里有这些东西,定是会拿来彻底扳倒沈盈眉,不会管我黄家死活的。”
叶汐墨注意到,黄荣华已经不再称呼贵妃了,而是有些嘲讽地喊她沈盈眉,也是,沈家算是把她推进这黑漆漆的后宫的罪魁祸首了。
看叶汐墨不说话,黄荣华又开口,“这件事你不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