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们刚好在他跟前吞云吐雾,他不但要享受从敌人肺里吐出的二手烟雾,还要耐住性子去聆听敌人闲聊。
“这中国杂种造的中华牌香烟抽着那香味就是不一样。”
声音带着一些童稚,应该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兵。
“放屁,依我看还是老美的万宝路好抽一点。”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接口道。
“废话,就你那点饷钱还想去买老美的万宝路,能抽得起中国产的春城烟就烧高香了。”
“那你就再给我一根吧。”
“你去你的吧,我的这包中华烟还是我表哥送给我的战利品,我可得省着抽。”
“哎呀!我说你******别神气,等那天大哥我摸到中国那边去,保证弄他一大堆中国烟,到时候你可别说我吝啬。”
三位敌军士兵似乎消停得很,嘴里叼着烟卷,一面吞云吐雾,享受慢性自杀的乐趣,一面压低声音侃大山,优哉游哉。
邓建国近在咫尺,把他们的一字一句听得一清二楚。
其中一名敌军还不时的踱着碎步,一只脚竟然踩到距邓建国的脑袋不到三寸远的地方,差点儿就碰上了他的脑袋,着实吓了他一大跳。
由于敌军靠得过近,邓建国不敢抬头,无法看清楚他们的形态,只能看得见他们的下身。
在军营里昏黄幽暗的光线下,邓建国清楚地看出他们都披着雨衣,草绿色的军裤都是新崭崭的,尽管上面溅着泥浆,扎紧的裤脚下的解放鞋满是泥泞。
因为时间紧急,邓建国听着敌军那絮絮叨叨的闲扯,不免心急火燎,可又无可奈何。
只听刚才被同伙唤作毛松的小兵道:”班副,我来当这兵就是想捞点钱好摸到中国那边去泡妞,也不知道那些头头们是咋想的,我当兵都快三个月了尽窝在这深山老林里看守仓库,眼巴巴看着村里一同跑来当兵的老乡没事溜到中国那边去风流快活。”
敌军班副悻悻地道:”毛松,我比你更想不通,老子以前在”丛林变色龙”特工部队里呆过,多次跟中国人交战,没有功劳也有该有苦劳吧!谁曾想顶撞了排长两句就被发配到这里来看守仓库,还要带你们这帮新兵娃子,呆在这深山老林里,还别说****,连个女人毛都见不着,真没劲。”
“丛林变色龙。”
这五个字眼就象一把尖利的钢针扎得邓建国浑身一震,暗想:这不是那个越境绑架李参谋长,残杀我们战士的敌军特工部队吗?说起来倒是挺牛叉的,若是碰上了老子,照样杀他个片甲不留,看这帮暴虎冯河的龟孙子还敢不敢自吹自擂,妄自尊大。
对这个所谓的丛林变色龙特工部队,邓建国简直是嗤之以鼻。
毛松递给班副一根烟,煞有介事地道:”班副,依我看说不定我英雄的人民军很快就要中国鬼子大干一仗了,听说从上个月开始,中国鬼子就不停的对我人民军的前沿阵地打炮,有种要跟我人民军开战的迹象。 “
“开战就开战好了,混我们这口饭吃的,朝不保夕,这条烂命迟早都得完蛋,死了去球,老子是孤家寡人一个,无牵无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