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到八处,万簌无声,此种异乎寻常的冷寂偏生令人邓建国心头不安。
直觉告知邓建国,更大的血战即将爆发。
此刻,敌军班副几乎把邓建国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个遍。
邓建国急敛心神,目光带煞地迫视着敌军班副,狠厉地道:”你******真想找死。”
自打双手沾上血腥的那一天起,邓建国就性情巨变,不再像军校生时代那样温文尔雅,代之以狂躁和暴烈。虽然在西欧留学多年,象牙塔生活让他返朴归真,但只要外界因素一刺激,狂暴性情便即复原。此番,他更被既臭又硬的敌军班副激得勃然大怒,右手一抡,刺刀斜砍敌军班副的颈左侧。
敌军班副自知性命休矣,索性坐起上身,挺胸昂首,双眼紧锁,俨然一副从容就义的架势。
眼看他的颈动脉便要被刀锋切断,狂喷鲜血而死了。那知,邓建国挥出的刀锋在触到他皮肉的电光石火间,缩了回去,暗叫道:”靠,真是一块硬骨头。”
敌军班副面对死亡威胁夷然不惧的硬骨头精神,颇令邓建国叹服,但也激将起邓建国的暴虐欲念。
敌军班副倏地睁眼,瞥见邓建国已收回方才斜砍自己脖颈的刺刀,正目光带煞地盯着自己,当下倒抽一口凉气,黄豆大的冷汗珠子自额头扑簌簌地往下滴。
惊魂甫定,敌军班副便不识好歹地道:”怎么了?中国杂种,有种你就杀了我。难道你心虚了,害怕了吗?”
邓建国早被激得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将这既臭又硬的家伙凌迟碎剐,之所以一再忍耐克制,一是顾及自己军人身份,不可残杀俘虏,二是想从这厮嘴里撬出一些东西来,以便接下来在敌后实施一系列报复性的破坏活动。
邓建国强行憋气,冷若冰霜地道:”龟孙子,你有种,老子佩服你,今天姑且就放你一马。”
敌军班副认定邓建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当然不敢轻信其言,可求生的本能还是渐渐盖过寻死的欲念。
邓建国冷哂一笑,凛然道:”不过你得老实交待我的问题。一、村里有多少士兵和民兵?二、就近有多少驻军或者军事基地?三、就近的军火仓库在什么位置?”
顿了顿,他凛凛地道:”这三个问题你必须待,否则的话…哼。”
邓建国说完,用刺刀指了一下旁近的两具尸体。
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苍蝇爬满了两具尸体,地上的血浆也干涸成紫褐色血块。
邓建国挥舞了一下刀锋,大群苍蝇受惊之下作鸟兽散,黑压压地在空中盘旋轰鸣一下,便即落回继续争抢着这顿美食。
敌军班副的情绪终于绝望。邓建国所提的问题,他压根儿不敢交待,一是慑于军规森严酷毒,二是就算老实交待最后也难免一死。因为他觉得邓建国获得情报后,便会反把,立即杀他。于是,他决计赶鸭子上架,硬撑到底。
邓建国习惯地一抿嘴唇,再次厉声逼问道:”老子再问你一遍,就近的地区有多少驻军?有没有军事基地?有没有军火仓库?”
敌军班副怒目而视,呼吸粗重却一声不吭。
“你到底说不说?”邓建国厉吼着,刺刀往敌军班副脖子上一架,像是在给这块刀俎上的鱼肉下最后通牒。
敌军班副怒目喷火,青筋暴突,咬牙挫齿地吼道:”中国杂种,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想要我出卖集团和军队的利益,你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