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块比较干爽的地面,坐下来,背靠石柱,安详地体憩起来。
不经意间,一阵冰冷的阴风自右首上方袭来,刺激得邓建国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两个寒噤,心想:有冷风灌进洞里来,那就说明这山洞一定还有另一个出口。
打开战术手电,他循着风吹来的方位寻索起来,里里外外找了个遍,毫无所获。
他很是纳闷,挠了挠耳根,忖道:这股冷风从高处吹下来的,说明洞顶一定通往外面的岔洞。
灵光一闪,他便往洞顶和洞壁高处查寻,又过了半晌,仍然一无所获,浓浓倦意罩体袭来,他只得停止查索,决意先养精蓄锐,暂不管这些无关痛痒的事。
从65式军用背包里取出军用床毯,铺到地面上,他除下头盔、伪装披风和迷彩服。
由于身处溶洞之中,加之无比浓郁的汗臭味,他不必担心有蚊虫侵扰,四仰八叉地躺在军毯上,手枪放在随手便能拿得到的位置,很快便进入到酣梦中。
由于栖息地非常安全,加上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他身心极为疲惫,因此睡得比较踏实。
地面和周遭洞壁上散发的湿气侵袭着他那瘦削的身体,他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刀光血影,肢肉横飞的牢山战场上………
单脚挑起一支AK-47冲锋枪,邓建国熟练地卸掉三棱钢刺,正握在右手里。
一个敌兵咆哮着,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从背后扑来,他也不转头后看,反手甩出三棱钢刺。
噗的一声,三棱钢刺准确地插进那敌人的心窝,那敌人闷哼一声,张嘴喷出一口血沫,身子打着旋儿,转出两三米,一头栽下便即毙命。
邓建国转头看向右首,只见十步之外,新兵小周正在单挑三名短小精悍敌军儿郎。纵然小周的军事格斗技能很是过硬,但三名敌兵也是训练有素,悍不畏死的狠主儿,更何况,敌众我寡,因此,缠斗半晌,小周越发越显得左支右绌,捉襟见肘。
前方的敌兵上右脚,三棱钢刺猛刺而来,直指小周的胸膛,说得迟,那时快,小周一刀撩起,刀背砸在对方的枪管上,迅即虚晃一刀,迫退对方,但左小腿的腿肚却被身后的一个敌兵一刀刺中。
一时间,痛得钻心,小周咬牙忍住痛楚,身形暴旋,右臂猛甩,大砍刀脱手飞斩。
身后的那敌兵刚从小周的左小腿上拔出钢刺,大砍刀便嵌入他的颈右侧,他闷哼一声,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轰然栽倒。
小周打了两个趔趄,脚下站立不稳,一交跌坐在地上,左小腿的伤口里汩汩地冒出血泉,绿色军裤很快就被血水染成朱赤。
另外两个敌兵神定之后,见山鸡右脚负伤,手里没有武器,已是强弩之末,各人觉得胜券在握,相顾一眼后,便慢慢腾腾地迫近过去,欲将小周乱刀捅死。
嗵的一脚踢开一具敌人的尸身,邓建国的脚尖就一勾,挑起尸体下面的AK-47冲锋枪,左手握住枪支前护木,右手握着枪托弯曲处,箭步蹿向小周那边,恍如猎豹那般矫捷,那般迅猛。
两把三棱钢刺分别扎进小周的左大腿和右小腿, 那两个敌兵冷笑着,拔出钢刺的瞬间,两股血箭射起老高,与血色残阳相辉映,分外凄酸,分外冷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