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睁大眼睛,毫不稍瞬地观摩着徐帮成精强的攀援之术。
陈瑞仰望着崖壁上的徐帮成,眼神透露着浓浓钦仰之意。
邓建国不住地点头,形容欣悦,对徐帮成展现出的技术水准甚是满意。
徐帮成一帆风顺地攀登了近二十米高,相距崖顶尚还有十多米的距离,停下来稍作歇息,突然之间,他发现脑袋上方,约莫两米外有一个天然岩洞,差不多有海碗那么大,是一个上佳的着力点,只是中问隔着一段石壁,光滑异常,最是难以逾越。他当真喜忧参半,凝神寻思该如何越过那段光滑如平镜,毫无可资着力之物的障碍。
徐帮成稍事停歇恢复了一下体力,均匀地调整好呼吸,随即双手在绳索上狠力一拽,左足猛劲一蹬岩石,嗖的一声,身子蹿腾而起,双手竟尔松开绳索,迅疾往脑袋上方一伸,十指弯曲如钩,狠狠地朝那个岩洞的边沿抓去。不料,他双手手指还没有触及到洞口,动能已然迅速衰竭,在地心引力作用之下,立即转化为下坠的势能。
这一下动能耗尽之快,大出徐帮成意料之外,心头一急,双手慌促地去抓洞口下边的岩壁,无奈其上平整如镜,毫无可资着力之处,两足也同时悬空,登时无法稳身,直坠而下,绳索与D环剧烈摩擦,簌簌直响。
徐帮成心知不妙,仓猝之间,便想缩回双手去抓绳索,可是身子下落得太急太快,瞬时之间,竟尔碰不到绳索,只觉得崖壁在眼前急擦而过,耳边满是飒飒的风声,死亡的意念闪电般划过脑际,马龙欧的英容笑貌乍猛地出现在眼前,正在向他招手微笑。就在此刻,他感到身子猛地一顿,下落之势立刻戛然而止,一股奇强的力道带得绳索一阵剧烈抖动,他整个人头上脚下地悬吊在空中,似风铃一样摇来晃去,他赶紧双手抱紧头部,身体在坚硬似铁的崖壁上撞击了几下,背脊骨被撞得生疼无比。
待得平稳过后,徐帮成只觉得胸口烦恶难当,四肢百骸欲生折一样,然而他无暇理会身体的不适,右脚脚尖勾住一枚大铁钉,腰部竭力往上一挺,右脚同时松开铁钉,身子翻转过来,双手抓实绳索,贴紧崖壁。
徐帮成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额角冷汗涔涔,心下暗忖:幸亏我提前打了安全绳结,才会在失手跌下的时候被绳结阻住,不致于一次跌到底,登时送了小命。
有惊无险,适才惊心动魄的一幕,直令战友们尽皆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陈瑞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还脱口惊叫出声。
邓建国面上古井不波,暗里却为徐帮成捏了一把汗。
林平倒抽了一口凉气,心想:这小子命可真够大,若是崖顶上的绳索被岩石磨断了,又或者锚爪抓不住岩石而脱开了的话,那后果可当真是不堪设想。
蓦在此际,他陡然想起不久之前在安南北部的军事任务中壮烈牺牲的马伟正,心绪登时怆痛起来,神色骤然变得无比悲恸和无比凄苦。
徐帮成歇息了片刻,未等体力完全恢复,便仰头向上察看,发现刚才那一下至少坠落了六七米。他顺着先前开辟好的路径,手脚连续展开动作,三两下便爬到了那个他极难够得着的洞穴下面,搜肠刮肚地思索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