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建国心神一凛,知道小战士已被敌方的狙击手击中要害,已是必死,真的是一波刚平息,一波又来侵袭,刚拔掉一颗毒牙,又长出一颗毒牙。
便在此刻,他又听得两声闷闷沉沉的枪响,以及子弹击中血肉躯,传来的两下令人心跳肉麻的噗噗声,紧接着他听见己方的士兵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原来急不可待的中国健儿们刚一跃起身形,尚未冲出几步,隐藏在暗处的敌方狙击手便向他们痛下杀手,这一下变故仓猝已极,他们毫无防备,其中两人中弹,倒在血泊中,又是挣扎又是号叫。
"班长。"
一声带着几分童音的尖叫传处,一个小战士跃出掩体,奋不顾身地朝正兀自打滚哀号的班长扑近前去。
刚蹿出四五步,暗处飞来一颗7.62毫米突缘弹,狠狠地钻进他的****,他一个仰八叉摔倒下去,双手抓住他的裆部,又是打滚抽扭着身子,又是摧心剖肝的尖嚎。
包括邓建国在内的所有中国健儿心头发毛,不寒而栗,因为敌方狙击手心毒手狠,刁钻残忍,超乎想象。
三个中国士兵中弹的位置均是****,那狙击手枪法令人咋舌,专挑中国士兵的那个部位打,并不一枪致命,但却令中弹的中国士兵生不如死。
邓建国竟然也感到心惊胆寒,他自负对待敌人冷酷无情,但现在遇见的那个敌军狙击手比起他来,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个中国健儿双手抓住裆部,稠血不断从指缝中挤出来,其他中国健儿根本无法去救助,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挣扎在死亡边缘线上,痛不欲生。
邓建国心知肚明,若不赶快拔除这颗毒牙,不仅会令本就十分有限的兵力再受折损,更可能使军心士气遭到巨大的冲击。
可是那狙击手不但枪法如神,而且刁钻奸诈之极,每狙杀一个目标便要换一个位置,开第一枪的时候,大概在九点钟方向,第二第三枪在十一点钟方向,第四枪,邓建国判断得最准确,两点钟方向,此刻不知转移到什么位置了?
邓建国感到对手异常扎手,从今天拂晓拉开战幕以来,他先后遇见过好几个素质一流的敌军狙击手,但比起眼下这个,他们可就逊色不少了,尤其是他专挑目标****打,这一招委实刁滑又阴狠。
由于无法探明对方藏身的确切位置,邓建国心急如火燎,但他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心神宁定,对手太厉害,他不能不保持镇定自若,这不是他头一回承受对手带来的巨大压力了。
一个战士终于忍受不住目睹战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精神折磨了,他怒吼一声,腾地蹿出去,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双手抓住那个小战士的双肩,往安全的位置上拖。
这个战士抱定必死的决心,不过那狙击手居然奇迹般的没有开枪,直到他将那小战士拖到一个弹坑内也没开枪,那狙击手似乎已经撤走了。
另外两个战士早已按捺不好救助战友的心切,见危险仿佛已经远去,迫不及待地跃起身子,飞也似冲过去,想要去将那两个已经奄奄一息的战友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便在此刻,一声闷闷沉沉的枪响,战士甲的眉心中弹,脑袋登时爆裂,头盖骨连同钢盔一齐飞到空中,红白相间的脑血四散飞溅。
间隔不过三四秒,又是一声闷闷沉沉的枪响,战士乙的胸膛爆开一个搪瓷缸口面大小的血窟窿,血雾腾起老高。
刁滑又歹毒的狙击手射出的这两颗子弹均刻有十字划痕,钻入人体见血便爆炸,造成极其恐怖的创伤,但这两枪也使他无意间把形迹败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