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志歌不是得理不饶人的那种,他腼腆的一笑,说道:"没事啦,都是小事儿!"
彩衫姑娘再次微微笑着,说道:"我叫洪彩衫,这是我家小姐穆秋语,你看,你要不要表现一下绅士风度啊?"
"啊?那个啥?"展志歌一怔,这才明白洪彩衫的意思,就站了起来,说道:"坐吧!"
洪彩衫没有坐,而是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位叫做穆秋语的大小姐这才懒洋洋的坐在了展志歌刚才坐的地方。穆秋语刚坐下去,立即又弹簧一般的站了起来。
"怎么了?"洪彩衫急切的问道。
"我......这个,坐垫还是热的,乡巴佬,你有没有皮肤传染病啊?"穆秋语惊恐的看着展志歌,问道。
真是且有此理啊!展志歌哭笑不得,就想捉弄她一下,于是,他抱歉的一笑,说道:"不好意思啊,我臀部曾经长过脓疱疮,后来好了,现在么,不碍事的,就是那种奇痒难耐的热痱子而已,我都习惯了!"
"热痱子?"大小姐穆秋语尖叫起来,猛然间啪的一声又给了展志歌一个巴掌,嘴里还破口大骂:"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怎么这样害我?"
穆秋语的这一尖叫,立即就让车里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聚拢过来,一个个都觉着这位穿着平凡的小伙子实在是太倒霉了,莫名其妙的挨了人家两巴掌!
展志歌想要发作,但想想,出门在外,干爹跟自己反复的交代了,自己此番前来工作,一是为了挣钱,二是在完成一个特别的任务,什么事儿都要学会忍耐,否则就前功尽弃了。在从凤凰山走下牛镇的路途中,干爹还郑重的说,这二十来年的习文练武,就是为了更好的完成这次任务。展志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完成这次任务,甚至不知道这次任务是什么,为什么要经过二十年的努力。一向很听话的展志歌觉得,干爹自然有他的主张,一切按照干爹的安排好了。
但是,一个小伙子,莫名其妙的就被一个陌生女子打了两巴掌,说什么也是不爽的。展志歌就说道:"你这姑娘,怎么就没教养呢?动不动就打人,当心将来嫁不出去!"
"要你管?嫁不出去也是我的事儿!"穆秋语顿觉自己就这么打了人家两次,也有些不好意思,再说了,自己就这么习惯了,就连自己的爹也拿自己没有办法,更别说学校的老师了。穆秋语就嗔怒道:"我不是随便就打人的人,第一次打你,是因为你是个色鬼,随便就......第二次打人,是因为你害了我,我现在感染了热痱子,接下来就要奇痒难当,这谁负责?这都是你害了我,活该挨打!"
展志歌看着这个任性的丫头此番话算是变相的道歉吧,就微微一笑,说道:"我这人,也不是别人随便就可以打的,第一次,是我在救了你,第二次,是我在耍你,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什么皮肤传染病,是你这个任性的丫头,随便打人,所以我才要想着耍你的,至于你刚才这一巴掌,的确是很过分的,我要打回来!"
展志歌说完,就扬起了右手,作势要打下去!
旁边的洪彩衫惊呆了,想要阻拦,已经晚了,只听到啪的一声,倒霉的展志歌再次挨了穆秋语的一巴掌!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展志歌想要打穆秋语的吗?原来,展志歌根本就没想着真要打这位素不相识的姑娘,举手,只不过是吓吓对方,给她点儿颜色看看而已!谁知道,这个任性的丫头,居然第三次打了展志歌的耳光!
"哈哈哈哈......"车内的所有人都大笑起来,都在笑这位倒霉的小伙子真是活该。
展志歌恼羞成怒,僵在原地,举起的右手都有些酸麻了,此时的他,无地自容,想要对着这位叫做穆秋语的姑娘发脾气,但又不好意思,要说不发脾气吧,自己的脸又挂不住!他索性伸手到中巴车的货架上拿下自己的牛仔包,那是干爹为他准备的,里边除了自己的几件衣服,还有干爹给自己的一本破书,还说将来自己在工作的时候,遇到学问高深的,就请人家鉴定一下,还说兴许是个宝!展志歌摇了摇头,喊道:"司机,我要下车!"
对,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样无理取闹的姑娘,缠不起,却躲得起!
那司机听到了展志歌的喊叫,说道:"现在不行,此处不能停车,过几分钟就进站了,你慌什么啊?"
展志歌没有办法,只好提着手里的牛仔包,站在过道上,一动不动。
那位叫做穆秋语的姑娘,斜着眼看了展志歌几眼,一屁股就坐在了那个座位上,嘴里还嘀咕着:"乡巴佬,跟本小姐斗?门儿都没有!"
展志歌依旧忍着,一言不发,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中巴车终于到站了,就在下车的时候,展志歌回头对正要起身的穆秋语说道:"小姐,我就是怕你不肯坐,所以才说我根本就没有热痱子,但实际上,我说的全是真的!"
"什么?"穆秋语再一次尖叫起来,刷的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但是,那个叫做展志歌的家伙,已经下了车,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