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可能这里白天有人在这国道岗亭值班,明天就是除夕,值班的人应该回家了,大胆我们进去!”
石大胆二话不说,轻车娴熟的用他那六岁就敢到乡政府办公室里偷钢笔的手段,很轻松的将岗亭的门打开,一股暖流从里边传来。
石大胆从岗亭里的桌子上打开手电筒,护着萧无尘将昏晕,神智不清的青蛇轻轻放到岗亭里一张只能单单躺下一人的床上,将床头那厚实的被子盖在青蛇的身上。
石大胆立刻关上门,并反锁上。用手电筒照了照不大的岗亭里,原本冻的知觉不灵敏的双手此刻如消融了一般开始变的搔痒起来。他搓着手开始巡视岗亭的布置,发现还存留着几块碳,庆幸的填在岗亭中间火有些微弱的火炉中,并将桌子上暖壶的水倒了一杯,向萧无尘道:“天不亡我们,给青蛇灌上一杯热水,熬到明天若能搭上顺路车,她的性命连同我们的性命都就保住了。”
萧无尘惨淡一笑:“再寻寻,看能不能找点能止发烧的东西。”
结果石大胆用手电筒照了数照,就找来一个洗脸盆的一块看去很脏的毛巾。
萧无尘让石大胆给盆子倒上水,他先将自己手上的纱布取下,断掉的那根手指伤口还在化脓,由于之前受到冰冻,倒没感觉疼痛,有种麻木的感觉。另一只手手掌上依旧血肉模糊,也不知道他吃饭的时候怎么夹起筷子而显得毫无破绽。
石大胆将那毛巾泡在热水盆了,向萧无尘道:“无尘,来,先给你清洗下伤口。”
萧无尘摇头道:“我手这样了,你先用热毛巾搁在她额头上,帮她退烧。我的手,我自己清洗。”
石大胆心痛道:“无尘,我们以后不仅要活着,还要活的更精彩,谁也别想阻拦我们的进程。”
萧无尘没有言语,随着火炉的火旺起来,岗亭里的温度开始上升,之前他们冰冻的身子和双手此刻融化了一般,让他们全身搔痒起来,特别萧无尘左手断指的伤口处和右手的掌心,让他绞心般难受。但他清洗了双手后在火炉上烤。石大胆帮他把纱布清洗的马马虎虎干净也晾在火炉前,给青蛇换了几次毛巾后石大胆就坐在火炉旁边的简易椅子上瞌睡打盹。萧无尘由于双手带来的巨痛,在冰与火的煎熬中苦苦支撑着双手搭在火炉旁,让他之前冻过的双手彻底的融化。还好蒋琳琳那个护士丫头在他离开前偷偷的在他衣服里塞了几瓶药粉和药膏,不然他的双手在如此冰冻的天气里没有外敷药物,指不定真的能废上一只。所谓十指连心,他在如此巨痛下,还煎熬般烤着,就是怕他手上再会染到别的恶疾,再次恶化。
在火炉上煎熬的烤了一个多小时,等着纱布也跟着干了,他开始艰难的为自己伤口处涂上药粉和药膏,随着药粉、药膏刺激到渐渐融化的伤口,那刺骨的疼痛使得他脸颊一片苍白,但他还是超出常人的忍着,尽管额头上的冷汗都流了出来,他依然忍着,随着疼痛渐渐缓下。,他才带着疲惫的神情为自己包扎住,然后依靠在墙角,却不是睡下,而是想着一切的是是非非、、、、、、
第二天,天刚亮,青蛇意外的清醒,当目光看到自己睡在床上,盖的严严实实。火炉烧的旺旺的,她才发觉她全身湿漉漉的。看着自己的衣服还紧紧扣着,再看萧无尘和石大胆,一个躺在墙角舒缓的睡着,一个坐在椅子上打着“呼噜”。不知道怎么,也许她刚退烧的缘故,感觉两个与她同患难的草根愣头青傻到了极点。使得她想起熊子怀因为怀疑她被萧无尘和石大胆侮辱,不仅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还将他禁锢在一间冷室里,一副要致她于死地的恶狠样。不过想来,她感觉真为熊子怀不值,那么个权柄和势力遍及上海的不世人物,被两个愣头青弄得损兵折将不说,损失了三十亿的巨资不说,他的那个跟他一样跋扈的父亲估计此刻已经终身残废了一条腿。
这时她这个头脑比较直的职业杀手才会明白熊子怀败给萧无尘和石大胆两个家伙绝对不是偶然,至少两个人的胸襟就超越了熊子怀不少。也许她是萧无尘的女人,如果被熊子怀玷污了。萧无尘绝对不会将她驱逐出去,甚至要致她于死地,而是开导她,关心她,这就是两个人最大的区别。仁者无敌可致天下,枭雄纵有偷窃天下之能,也不可治天下于百年。
青蛇看着萧无尘和石大胆这两个轮流背着她拖曳着疲惫的身心在冰天冻地下拯救了她的生命,此刻她那个被冰封了二十几年的心彻底融化,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真的不是金钱就能买到的,其中情谊这种东西,她始终还是模糊的概念。只是想到萧无尘和石大胆在这次劫难中受到的伤害和痛苦,她越发的心里想为这两个真心把她当朋友的家伙肝脑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