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贤妃等着闹得差不多了,方出来收拾烂摊子,“四儿还是个孩子,大哥何必与她置气?到底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也不怕让别人看了笑话?”
这时府医也到了,贤妃立即让其为赵莘诊治,在知道赵莘的双眼已瞎之后好生劝慰了一番,给了许多赏赐,有金银绸缎还有珍稀药材,还要大夫人一定给赵莘调养好身体。然后才吩咐身边的女官亲自送赵莘回去,就连荫氏与小喜的罪责也只斥责了事。
赵家的小辈中尚无人得到过如此丰厚的赏赐,别说大房的几个小辈很不服气,就连赵明远夫妇也觉得甚是不平。贤妃并无一句解释,只叫赵明远陪她去家庙叩拜已故的父母。
当着赵家列祖列宗的面,贤妃才痛斥出声,“大哥,你可还记得爹爹临去之时是怎样千叮万嘱的吗?”
赵明远有些茫然,继而有些不愤,“小妹,咱俩才是从一个娘肚子出来的嫡亲兄妹啊!你怎就为了个——唉!”
贤妃痛声道:“大哥,你糊涂啊!”
赵明远仍是嘴硬,“我也是为了给赵莘找个好出路,是为了咱们赵家考虑啊!”
贤妃柳眉一拧,“大哥,在你唯一的妹妹面前,你还要做这样的戏吗?”
赵明远立即不说话了,贤妃接着道:“爹爹去时千叮万嘱,赵家从不参与夺谪之争。历来,我们都只是皇家用来平衡各方势力的一颗砝码,之所以能平衡,就是因为我们一直保持中立。从不开罪任何一方,也不与任何一方来往过密,我赵家三代延续至今,才能代代出尚书,代代出皇妃,你我才能够在前廷后宫占有一席之地。”
赵明远不住点头,“是是,可——”
贤妃的眼中不禁现出泪光,“你可知道我在宫里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吗?整日战战兢兢,生怕出了一点纰漏!试问宫里哪个女人不想生下皇子依靠终身?唯有我一直盼着自己生的是个女儿,小妹的苦楚大哥可曾知道啊!”
赵明远张张了嘴皮,无言以对。
贤妃摇道叹息,“你以为我处在深宫之中,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吗?太子对萱儿的心思早闹得满城风雨了,陛下与太后对此有多不满,你可知道?萱儿年纪小,任性些也就罢了,你身为赵家的一族之长,怎也由着她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