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一死,何不赌一把?再说有这样的结果,我已经很满意了!”赵莘的胸中迸发出森冷的恨意。
一朝成了皇后义女,燕王世子未过门的世子妃,有了这几重身份的保护,在赵家便有了斗争的资本。一年的时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也许,斗垮赵家拉下太子足矣!
“满意?你还真不贪心!”燕雲澈发现赵莘虽然会武功,但气息很弱,内力几乎全无。
“赵莘愿为小王爷效命——杀凌威、诛太子!”赵莘掷地有声地抛出她的目的,“我只要太子的心!”
“诛太子?”燕雲澈笑了起来,这应该是他入京以来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你怎么就能认定是太子下的蛊毒?”
赵炽身为太子,皮肉可是金贵得很,怎么舍得用自己的血下蛊?
“解药可是自己的心哪,献毒之人难道会献毒药,而非毒方吗?”若是献的毒药,太子一定会杀了那人,取出他的心来制成解药,以防自己不小心中毒。能献毒的人必定懂毒,懂毒之人又有哪个是不惜命的?
“那又如何?于本王有什么好处?”燕雲澈明知故问。
“小王爷就甘心一直困在京歌,就不想早一日回到故土?大将军凌威率军镇守三藩,只要他一死,凌后与太子就失了依靠,太子之位必然不保,储位一易天下必乱,到时镇藩的军队还有能力镇守三藩吗?小王爷何愁没有机会回家?”
赵莘字字直戳燕雲澈的心窝,他万万想不到一个十四的小姑娘竟能这样的眼界,将时局看得如此透彻!
“你到底是谁?”燕雲澈将赵莘又拉近了几分,隔着那层白布盯住她的眼,他居然有一种莫明的惊惧,似乎那白布之后睁开的是一双天眼。任何人在它们的面前,都无处遁形!
“我是您未过门的妻,小王爷!”赵莘浅笑,她知道她已经成功了。
“那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你的能耐。”燕雲澈俊脸微扬,唇几乎要触到赵莘的脸上。
“好啊,”赵莘的左手竟大胆地攀上了燕雲澈的膝头,“小王爷的腿——”
“谁?出来!”燕雲澈突然制止了赵莘的话。十几米开外响起了赵芷萱的声音,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妹妹!原来你在这啊,让我好找啊……”
这脸皮还真是够厚!只可惜,她摒住呼吸不发出一点声响,还是被燕雲澈发现了。
赵莘本能地松开了燕雲澈的膝头,欲起身,不想被燕雲澈双手一绕,就把她整个人抱坐在了他的膝头。赵莘不觉一惊,用力挣扎,可那燕雲澈的一双手就像两只铁钳子一样,任她如何挣扎,竟是纹丝不动!
“怎么?本王跟准世子妃说话,还要向你报备吗?”燕雲澈声音冰冷,连看都没看赵芷萱一眼,只专注地望着赵莘,仿佛他的眼里只有她一般。
赵芷萱好不容易才堆积出来的虚伪笑容,瞬间裂开。她双手握紧,养了几个月的指甲硬生生被她撇断了好几根!
她生得如此貌美,就连当今圣上都忍不住要多看两眼,偏偏这个燕雲澈对她不屑一顾。若是他对所有的女人都是如此,也便罢了,赵芷萱还能骗自己这个燕世子喜欢男人,可是他竟把那个赵莘当宝贝似的搂在怀里!
本是她踏在脚底下的人,却一跃跑到她的上头去了!怎能叫她不忌?不恨!
其实赵莘根本不习惯坐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腿上,她对人有着很强的戒心,尤其是燕雲澈这样冷面心狠的男人,哪怕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再好闻,她也想快点起来,
“小王爷,还是让我起来吧,毕竟没有过门,叫人瞧见了——”
“谁要瞧就让她瞧好了,老祖宗与皇后娘娘赐下的女子,本王说不出的满意!”燕雲澈的一只手拍上了赵莘的后背,赵莘只觉得胸.口一挣,全身犹如万只虫蚁啃咬般的巨痛。可是她死死咬牙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赵芷萱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看到他们俩人亲昵无间,气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绞在了一起发痛。可她还是忍下了,敛去眼底的恨意朝燕雲澈行了礼,“萱儿见过小王爷——”
“你是太子喜欢的女人,本王可不敢与你太熟!”燕雲澈对“萱儿”二字反感至极,也不掂量一下分量,就在他面前演戏,真是恶心!
赵芷萱牙根紧咬,终于尴尬一笑,“小王爷说笑了。我哪敢来打扰小王爷呀?只是妹妹眼盲,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特的来寻她。”
大夫人已经折在虐待赵莘这件事上,赵芷萱怎能不吸取教训?所以一把大夫人送出宫,就赶紧折回来找她。她今日已是灰头土脸,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
“本王会送,不劳操心。”燕雲澈分明是在遂客。
“可是小王爷——”赵芷萱誓要把赵莘从这里拉走,她就是见不得她好。燕雲澈目光一凛,似一记钢刀劈头砍下,竟是吓得她一抖!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可就这么走了,她又实在不甘心。正是两难之际,赵贤妃宫中的女官墨舞来了,行了礼说明来意,“赵四小姐,贤妃娘娘有事宣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