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选一些礼物去,然后以我的名义去看望三房的赵芷兰,”赵莘可从来没有忘记过她的七妹,“她养了这么久的病,也快康复了吧。”
“小姐!”小喜想不通了,“七小姐那样对您,您怎么还要去看她呀?”
荫氏却点头笑道:“你懂什么?小姐这是未雨绸缪。咱们已经与大房扛上了,自然要想办法拉拢三房。现在内院的事务在名义上是交给三夫人了,但大夫人与三小姐一直不放权,三夫人的心里可是窝着火呢!”
小喜想了想,问:“小姐是要支持三夫人争权?”
荫氏回道:“三夫人当家,总比大夫人要好吧!咱们若是真能帮上一份忙,以后的日子总能好过些。”
小喜又问:“可是三夫人能答应吗?三房平日可是唯大房马首是瞻,根本就是大房的——”
“一条狗!”小喜不好意思说的话,赵莘替她说了。赵莘接过了话茬,“以前一直是狼守着肉,这条狗只能在一旁闻闻香味,至多不过分点肉汤。如今它有机会接近那块大肉了,你们说,它还会安分守己吗?”
“怎么也得分一块肉走啊,三房可是最擅算计的。”荫氏接道。
“所以这一次姨娘要代表我去示好,你不妨暗示三房,我有意把赵芷兰引荐给宫里的贵主们。”赵莘抛出的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
赵家老三赵明进也是庶出,又是个碌碌无为之徒,还是倚着赵家的根基才做了个不上不下的闲官。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没什么指望,生了个儿子也是游手好闲的,不堪大用,可如果他的女儿赵芷兰能嫁给王公贵族,哪怕只是个侧妃,于他们都是裨益无穷啊!
三房那样巴结大房,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希望大房多多提携,可是大房就是瞧不上他们。别说大小宴会,大房从未带三房的孩子参加过,赵芷萱更是嫌带赵芷兰出去丢脸。她那样倾城的美人,怎么能有如此平庸的妹妹?让那些世家小姐看见了,不笑死才怪!
“四小姐实在太抬举七小姐了。”荫氏当然觉得赵莘这招棋走得对,只是一想到就那样白白便宜了赵七,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别说大房,就连她都看不上三房那两个没出息的孩子。
“我抬举她有什么用?还得她经得起才行!”就算赵莘把她引荐成功,以她那样平平的资质以及简单的头脑,根本没可能入世家贵公子的眼。不过那就与赵莘无关了,她只说负责引荐,可没保证一定能成功。但仅仅是一个可能,便能给三房无限希望。
“四小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说。”荫氏笑了。
“姨娘此去要悄悄的,不惊动任何人。”赵莘叮嘱道,“务必要让大房以为我们私底下跟三房往来过密。”
“是!”荫氏心领神会,“待会儿小喜想办法把大房派来的那些丫头婆子们都引开,咱们做戏要做全套。”
“待姨娘回来之后,小喜再备些礼物陪我给大房送去。”赵莘就是故意让赵明远他们知道,她是先去的三房那,然后才去找的他们。
结果如赵莘所料,狡猾的三房果然对赵莘的提议很心动,可他们虽然当面收了礼物,却在荫氏离开的时候照着原样把礼物给退了回来,无论如何都不肯收,非要荫氏全部带回。
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三房拒绝了赵莘的示好,可是等荫氏把那些礼特拿回去拆开一看,里面的东西早就换了。这其实是三房的回礼,却故意做成了退礼的样子。如此一来,既不得罪大房,又接受了赵莘的示好。
“可真是会做人,谁都不得罪。”荫氏摇头笑了笑,“这哪里是一条狗,分明是一条老泥鳅嘛!”
赵莘与小喜都笑了起来,拿上礼物去了赵芷萱的采云阁。大房主子们住的房子自然都是赵府里最好的,寓意更是高远。采云阁,一般的女子不过采采花罢了,只有天上的凤凰才采得到云朵呢。赵家对她真是寄予厚望啊!
此时的赵芷萱正在绣房里绣着经幡的小样,本可以很快收尾,但赵芷萱为了确保能让太后满意,花了很多的心思,因而拖慢了进度。一听到红绫在门口禀报说是赵莘来了,她气得手一抖,差点扎了自己的手!
“萱儿,小心哪!”大夫人先检查了小样,然后才看了赵芷萱的手,都无事,这才放下心来。今天为着赵莘的事,已经闹得赵芷萱心头窝火,无心刺绣了,大夫人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安抚好,重坐到绣架前的。
赵芷萱已是怒不可遏,“这小贱人得了便宜还敢跑来炫耀!先跑到三房那里,再跑来我这,她把我们大房当成什么了!”
她向大夫人道:“母亲在此稍等片刻,待我去好好教训那小贱人。”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任大夫人程氏怎么叫都叫不住。若不是太后的东西耽误不得,她能任由赵莘那样逍遥自在?早就冲过去撕烂她的嘴了,现在倒好,她不去找她,这小贱人倒自己寻上门了!在外头不得不顾及一下颜面,可在这采云阁,她就是扒了赵莘一层皮,赵莘也不能怎么样!
“小贱人,你还敢来!?”赵芷萱一进采云厅便气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