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莘一脸的轻松,“那不就成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像她那种心性不定的奴才,只要我能出更高的价钱,她自然会为我办事。”
小喜塞的那张银票,可是双儿一季的月钱,她又怎么能不心动呢?三房的那两条老泥鳅就是太会算计了,遇事总舍不得花钱,是那种典型的给人舀一勺又要抖掉半勺才放到人碗里的人。下人们明面上不说,心里又怎能不痛恨他们的小气?
现在赵莘把这么大的一条鱼送到双儿的面前,她又怎会不牢牢接住呢?
只要她的心思定了,赵芷兰说什么就不重要了。即便她把真相说了出来,三夫人也会以为她是跟赵莘不对付才故意栽赃到赵莘的头上!
再说了,三夫人要想夺取家里的主事大权,还得联合她们二房,还得依靠她赵莘呢!这时候撕破脸,是蠢人才会做的事。三夫人就是因为太精明了,所以被赵莘钻了空子!
小喜听了赵莘的话愣了愣,半晌,只道了一句,“无论什么人给小喜多少钱,小喜都只忠心于小姐!”
荫氏见到小喜孩子气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四小姐没怀疑你什么,你这丫头倒急着表起忠心来了。”
赵莘也笑了,或许小喜不是最聪颖的,却一直是最忠诚的,这也是她是最看中小喜的地方。
不过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小喜时刻担心的三房没来,可燕王世子的亲随却来了,说是燕雲澈的腿疾一直不见好,就请赵莘过去一趟。大房与三房正忙着争权呢,这种小事就交由赵莘自行决定了。
众人都以为是让赵莘去看望一下,可是燕雲澈的要求却是——小住侍疾。
荫姨娘第一个就不干了,“虽然说四小姐与小王爷是定了亲的,可到底没有过门,别说过门了,连凭证定礼都没有。这就接了我们小姐去世子府上小住,怕是不妥吧?”
这分明是赖定她家赵莘了!倘若日后有个万一,以赵莘在世子府上小住的名声,赵莘这辈子都别想嫁人了!这怎么能成?即便赵莘不是她亲生的,她也不能看着孩子受这样的委屈啊!
那亲随的口气倒是硬得很,“在下可不是来与您商量的,只是奉了小王爷的命令接四小姐过去小住!”
荫姨娘心中恼火非常,魏珣送仆人来的时候,她还以为小王爷是可以让赵莘依靠终身的良人,还在心里为赵莘庆幸了一把,没想到一转脸,就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这是将赵莘置于何地啊?
“姨娘!”赵莘握住了荫氏的手,“小王爷若是拘于礼法,就不会愿意娶我这盲眼之人。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拘礼,倒叫王爷小瞧了去。”
在古代女子的思想里,可能把嫁个好男人生个好儿子当成一生的追求,可来自未来世界的赵莘,绝不会把幸福寄托到别人的身上!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要从一而终,在这样不平等的世界里,只有钱财权势才是最可靠的!
她与燕雲澈只是同盟,仅此而已。名声,不过是让自己高嫁的筹码。她连男人都不放在眼里,要那虚伪的名誉做什么?再说了,她这个被太子拒婚羞辱的罪臣之女,还有什么名誉可言?
荫氏急了,紧紧抓住赵莘道,“孩子,你可知道你这一去意味着什么吗?”这辈子你都只能嫁给燕雲澈,只能跟着他了!
赵莘莞尔一笑,“意味着,我与小王爷鹣鲽情深!”
荫氏一愣,终是摇了摇头,“但愿小王爷不负你这一腔痴情。”
赵莘心头嘲笑:还一腔痴情呢?她和燕雲澈就是两个彻彻底底的买卖人,等事情一办成,就钱货两讫,各奔东西了!
赵莘让小喜与飞锦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带着她们跟着燕世子府的人走了。出门前荫姨娘是千叮万嘱,尤其告诫赵莘一定要保住清白之声。赵莘只是一笑置之,她就是愿意贴上去,人家也对她下不了手吧?瘦瘦,弱弱的,还是个瞎子!
一路上,飞锦就像回娘家的小媳妇一样兴奋,她与飞琳是二房里功夫最好的丫头,只能有一个人跟着赵莘走,飞琳是个老实头,就让了她。
小喜就没那么兴奋了,一脸的紧张,她一直呆在赵府,更森严高贵的府邸她连进去看一眼都不曾有过,更何况是在那里小住。
“别怕,小王爷不会吃了你的!”飞锦笑嘻嘻打趣小喜。
“我才不怕呢,我是怕小姐被吃了!”小喜赶紧把赵莘推出来当挡箭牌,可是话一说完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忙改口道,“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说还好,一说飞锦就更要追问了,“不是哪个意思啊?”
“你好坏。”小喜的脸羞得通红,急忙捂住脸,怎么都不肯把手放开了。
赵莘却无心于她们的说笑,她在担心燕雲澈一定要她住到他府上,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或是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会是什么呢?赵莘一时猜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