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灼未待他吩咐下去,就打断他道:“晋南王不可将此事交代给下人去做,必须要你亲自去煎药。”
晋南王惊讶道:“什么?还要本王亲自煎药?”
“怎么?王爷不愿意为王妃煎药么?”白君灼看他一眼,接着道:“既然王爷不愿意,王妃只好继续受苦了。”
“本王没说不愿意!”晋南王立即起身,握着晋南王妃的手道:“婵儿,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晋南王妃感动的点了一下头,目送晋南王走出去。
待他走了之后,白君灼将手轻轻按在晋南王妃的肚子上,顺时针一圈一圈地揉着,开口对她道:“其实王妃的腹胀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这个问题若是解决不了,我也救不了王妃。”
晋南王妃双唇苍白,声音沙哑地问道:“什么原因?”
“王妃的腹胀并非一般的胀气,可能是心结所致,既是其他大夫所说的情志不遂。”白君灼解释道:“肝为藏血之脏,性喜条达,情志抑郁,肝失疏泄,气机不利,则血行不畅,气滞血瘀。肝气横逆犯脾,脾不键运,以致水湿内停,水湿气血蕴藉,日久累及脾脏,开阖不利,而成鼓胀。若是王妃不解了这心结,这病就算压制了下去,不多久还是会再犯的。”
晋南王妃眼中氤氲有泪,紧紧咬着下唇,良久才道:“我这心结,怕是解不了了。”
“哦?”白君灼稍微想了一下,道:“莫非是因为对晋南王世子的思恋之情?”
晋南王妃点了点头,“无介英年早逝,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如我也死了,追着他去罢了。”
“王妃不可这么说,世子一定不希望你为他如此,你应该忘了他,好好活下去才是。”
晋南王妃转头看她,愤愤道:“话说的轻巧,那可是我和王爷唯一的孩子!”
白君灼忙道:“王妃你别生气,我并无他意,只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世子若是知道你如此,他一定也会难过的。”
“难过?等我到了泉下与他一起,他就不会难过了。”
白君灼哭笑不得,看来这王妃是铁了心的要去追逐申无介了。她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盯着她的肚子看了一会儿,目测自己的按摩还是有效果的,王妃的肚子已经消下去不少了。
不过要想完全治好,必须要她放开心才行。
白君灼低下头小声对她道:“王妃,世子并没有死。”
晋南王妃苦苦地笑了一下:“别骗我了,我亲眼看着他入殓的。”
白君灼伸出自己的手腕给她看那镯子:“这是申无介送我的,王妃认得这手艺吗?”
晋南王妃猛地坐起来,惊讶地看着白君灼手腕上的两颗珠子,准确地说是看着上面的两颗宝石,便颤巍巍地伸手去碰。
白君灼连忙收回手:“王妃不能乱碰,这里面有机关。”
晋南王妃愣了好一会儿,伸出自己的手给白君灼看,她的手腕上也有一枚镯子,镯子上镶嵌着与自己这个外观相同的黄色宝石。
王妃喃喃开口道:“你这两颗珠子,原本也是镶在我这镯子上的,后来我见无介喜欢,就将她取了下来送给无介。无介还说等他遇见心爱的女子,便将其中一颗赠与她,没想到他居然把两颗都给了你。”
白君灼吃了一惊,真没想到这珠子还有这个意义,早知道她不要了!
晋南王妃拉着她的手道:“既然无介没死,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来看我?”
“他现在有要紧的事情要办,不能与王妃相见。王妃也要记着,毕竟在所有人眼中,世子都已经死了,若是你让别人也知道他还活着,他便是欺君之罪。”
晋南王妃咬着下唇,郑重地点了一下头:“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连王爷都不能告诉。”白君灼强调道。
晋南王妃连连点头。
白君灼又揉了一会儿,晋南王终于将药煎好了。端来给晋南王妃用了之后,王妃忽觉腹痛难耐,白君灼立马令人带她去了茅房,不多时便排出几条又粗又长的虫子(吸虫)。
出来之后晋南王妃的肚子就小了好多,晋南王差点喜极而泣,正牵着王妃过来向白君灼道谢,突然听见一种不雅的声音,转头看王妃,她已经羞红了脸。
白君灼倒觉得无所谓,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腹中有气,不从口出,只能从屁股里出来喽,有什么好奇怪的。”
晋南王觉得尴尬,咳了一声道:“多谢白大人。”
“不谢。”白君灼看了眼晋南王妃,道:“王妃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我先告辞了。”
晋南王命人将她送回去,刚出了晋南王府不久,白君灼便让晋南王府的人先回去。
王府的人离开后,她独自走了没几步,便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