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洵拉着她坐下来,平静地对她道:“若是你跟我一起走了,你绝对也放不下红音姑姑和伏明月,她们俩若是有什么事,你更会不安一辈子的。”
白君灼吸了吸鼻子,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殷洵将她揽入怀中,安慰道:“又不是再也不见了,不过一年而已。正好我也亲自出去找宝玉,一年之后我与宝玉一起来接你,咱们去云忧岛,那里没有勾心斗角,也没人会强迫我们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们可以一直一直快乐幸福的生活下去,好吗?”
白君灼蹭了蹭他的胸口,呜咽道:“我不想与你分开,我想与你长相厮守,不是现在这种样子。”
殷洵轻抚着她的头发,轻轻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
“我不要听这些话!”白君灼轻轻锤了他一下,抬头道:“你跟我说再多,我还是不想与你分开。”
“我又怎么会想与你分开?我恨不得将你揉进骨子里一生一世都在一起,”殷洵捧着她的脸道:“听着,我的女人坚强勇敢,独立自强,识大体重情义,最重要的是,绝对会理解我的。”
白君灼满眼的伤感与无奈,刚才白诩跪下来求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殷洵必须要离开的觉悟,可是此时见殷洵亲口说出来,怎么也控制不住心里的难受。
“傻瓜,我只不过是离开一段时间,又不是去死。”殷洵紧紧地拥着她道:“我每隔三天就会给你写一封信,告诉你我的行程,好不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哪里能再不懂事?只好轻轻点了点头,在殷洵怀中趴了一会儿,擦了擦眼泪抬头道:“我饿了。”
殷洵差点笑出声了,连忙叫杏子上饭菜。
吃完了饭二人就没有再提这个伤感的话题,彼此与平时一样,好像完全把这件事忘记了。
入夜,一阵温存之后二人便都睡了。
这是个有微风轻拂的夏夜,窗外的蝉鸣鸟叫与平时一样,没有下一场应景的雷阵雨,也没有暗示别离的烦闷和燥热。
白君灼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殷洵已经不在身边了。这也同以往一样,她总爱赖床,醒的又晚,很少很少在睁眼的时候还能看见殷洵在身边。
她还以为今日与平时一样,赖床赖到大中午起来,洗漱之后便要吃中饭,这才发现一直没有看见殷洵,就问杏子道:“王爷呢?”
杏子犹豫了一下,小声回答道:“在天没亮的时候,和沈青离开王府了。”
白君灼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旋即便觉得自己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水雾,什么也看不见了。杏子连忙道:“小,小姐你别哭啊……”
白君灼冷哼一声道:“谁哭了,都怪你大夏天的弄这么热的东西给我吃,热气熏的我一眼的水。”
杏子眨了眨眼睛,立马道:“小姐教训的是,奴婢马上给你拿冰镇葡萄过来!”
杏子出去拿葡萄,白君灼揉了揉眼睛,继续吃饭。
殷洵走之前可是说了,他的女人必须要坚强勇敢,独立自强,识大体重情义,矫情着伤感别离之情不是她白君灼该有的作为。
她又振作了起来,等杏子把葡萄拿过来的时候,白君灼已经吃好了饭,就过来吃她拿来的葡萄,吃了两颗之后问杏子道:“这是咱们王府树上结的葡萄吗?”
杏子点了点头:“前几日倒是有一批紫葡萄从西域送过来,不过小姐当时说太甜了不好吃,就都被黄丽挂起来说要把它们吹成葡萄干。”
白君灼点了一下头:“还是这里的葡萄好吃。你去装一些,等会儿陪我去丞相府,送给哥哥吃。”
杏子应了一声,立即出去摘葡萄去了。
装了一盒子之后,白君灼便和杏子去了丞相府,丞相府的下人还很少,整个院子看起来空落落的,而且白诩又没有婚配,少了女人,丞相府就更显得寂寞萧条。
白君灼不由暗暗叹了口气,昨日只想到自己与殷洵分别之苦,倒没有想到白诩也早就承受着失去所爱的痛苦和无奈。和他还有古鱼公主比起来,他们两个还是幸福地太多了。
白诩微笑着将白君灼迎了进去,还未待她开口就对她道:“今日听说九王爷递交奏疏,请求离开长安,群臣都已经知道了。为兄在这里替陛下谢谢三妹。”
“别说这样的话,昨日是我一时糊涂,后来被子溯教训便明白了哥哥的苦心,今日我是特地登门道歉的。”白君灼含笑送上一盒子葡萄:“咱们王府的葡萄,是我亲手种的,哥哥尝尝看。”
白诩听说是葡萄,脸上笑意更浓,接过去道:“我离开白家的时候三妹还小,而且之前与三妹也是很亲近,没想到三妹还记得我喜欢吃葡萄。”
白君灼挑了挑眉,她倒没想到白诩喜欢吃葡萄,这不过是凑巧罢了。
她看着白诩还挺高兴的,就乘机问了一句:“哥哥,奶奶一直想让你早日成家,你现在对古鱼公主,还有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