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不敢相信,她家小姐刚才杀花少主的时候,竟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岳灵冷眼瞧了花非霁一眼,从胸口抽出的匕首在花非霁的锦袍上擦拭了几下,这才还入鞘中。语气不咸不淡道:“放心,他没死,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啊?花少主没死?”采茵一时反应不过来。刚才小姐可是说要杀了花少主的,难道小姐手下留情了?
看出了采茵心里的疑惑,岳灵惜翻了翻眼皮道:“我只是嫌他太聒噪,所以将他弄晕了而已。”
前世做为雇佣兵,对人体要害部位进攻的深浅她了如指掌。她只是想耳根子清静一会儿。
采茵瞬间嘴角猛抽,心里暗道:弄晕的法子多了,小姐却偏偏选了这种将人能吓得半死的法子。唉,和小姐在一起,她的心总有一天怕是因为刺激过度而罢工了。
“待会回府找个大夫给他包扎一下伤口,等他醒来就叫人把他送走。”岳灵惜闭起眼眸,冷然吩咐道。
采茵应了一声,目光落在花非霁那血迹斑斑的锦袍上,心里悠悠叹息。
一时间车内沉默不语。主仆两人各怀心事。
静寂的车厢里可以清晰地听到外面热火朝天地议论声。
“哎呀,你们看,这辆马上上的标识不就是相府的吗?里面一定坐着相府大小姐了。”
“我刚才听说相府大小姐在醉仙楼拍卖璃王送她的聘礼,最后竟然是璃王以四千五百两黄金的最高价又把这些聘礼收了回去。”
有人立刻纠正道:“你一定是听错了,是四千五百万两黄金。”
“这么多啊!看来璃王是真的对岳大小姐回心转意了。”
“那又如何!岳大小姐现在喜欢的人是天山族的花少主。花少主都将天山族的至宝琼花仙印送给岳大小姐做定情信物了。”
“什么云族至宝?难不成比璃王的四千五百万两黄金还贵重不成?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我要是岳大小姐,一定喜欢璃王殿下。”
“切,那琼花仙印可是无价之宝呢,你说哪个珍贵?璃王虽好,但是我选花少主,花少主可是天下第一公子,比璃王还要优秀呢。”
“要我看,今后京城有的热闹看了。”
马车渐行渐远,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楚了。岳灵惜坐在马车里,将之前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涟漪。
她未尝不想生活过得无波无澜,不起风浪,可是如今她变成了争抢的“香饽饽”,想要的平静注定成为泡沫了。
良久,淡淡抿起的唇勾起一抹浅浅的讥诮。如果她所料不差,此刻的皇宫里必然也十分热闹呢。
与此同时,皇宫里,慕瑾瑜刚听完探子回报今日在拍卖会上发生的事情,只听御书房外响起禀报太后驾到的高唱声。
慕瑾瑜连忙正了脸色,从御案前起身走下玉阶,太后已经被宫女嬷嬷簇拥着匆匆进来。老远就能感觉到太后携带震怒而来。
“儿臣向母后请安。”慕瑾瑜待太后走近,行礼道。
“皇上起来吧。”
太后脸上怒容稍霁,随意地挥了挥手。慕瑾瑜起身,太后一双凌厉的凤眸扫了四周的宫女太监一眼,冷然道:“你们都退下。”
那些奴才应了一声,依言低眉敛目鱼贯而出,最后一人走出去顺便掩上了殿门。
御书房里,一时间就只剩下皇上、太后、薛公公和太后的心腹桂嬷嬷。慕瑾瑜如玉的面容露出一抹温润的笑意,“母后不妨坐下,咱们慢慢商谈。”
慕瑾瑜心知他这个母后对皇弟最是宠爱,如此动怒而来,不是为皇弟在拍卖会上吃亏,他还真想不出是什么让太后如此怒火冲天了。
太后点了点头,于是慕瑾瑜和太后一起落座,太后略一沉吟,便开门见山道:“今日在拍卖会上的事情,想必皇上也全都知晓了吧。本宫实在没有想到相府的这个岳灵惜还真有手段,是不是不将整个京城闹翻就誓不罢休?辰儿是什么身份,她竟然一再地对辰儿无礼,如今竟然还敢公然讹诈辰儿的银子。这口气本宫实在咽不下去,今日一定要让这个岳灵惜好看不可。”
慕瑾瑜闻言,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漆黑如夜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的波动,下一瞬他皱眉冥思。看来太后今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件事要闹起来可大可小,哎,头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