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也只有二少奶奶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二少爷了吧?”
“唉……不管是二少爷还是大少爷,都是我等这样的凡夫俗子肖想不来的!”
“哎哟小蹄子,哪儿学的词儿啊?”
“……”
几个绣娘之间的七嘴八舌,顾子辰自然不知情,而他现在担心的,俨然是顾子清与贺书彦的事情,他们两人多年前就相识,而且从安玉的话里,不难听出,两人很有可能交好。
他担心的倒不是贺书彦,而是他们若是真心,他这个做哥哥的,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帮助顾子清得到幸福?
这夺回当家作主的路,还遥远得很,可是……小妹俨然已经到了适嫁的年龄,之前一直压着她和子奕的婚事,是因为子奕要考功名,而子清则是怕生,谁都不出来见,而父亲对她也甚为不在意,所以也就将那些想要前来说媒的媒人给推了。
可是,她若是开始往外走动,这个理由恐怕再也不能阻止,媒婆进门说亲。而父亲恐怕也不会再替她挡着了,子清的婚事只会成为他壮大自己财力的工具。
顾子辰揉了揉眉心,他将一切苦恼都掩盖在了面对安玉时的笑容里,却只是不想她跟着担心而已,只希望安玉能尽快给他带来确切的消息,他才好计划后面的事。
与其让子清成为顾世兴的工具,他宁愿她同贺书彦两情相悦,起码贺书彦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跟自家是死对头,可是……人品什么的确实是没得说。
想到这里,顾子辰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他似是看到了希望,勾了勾唇角,这眉心也不疼了。
安玉领了顾子辰的命令,一出了凤舞商号,就打算直接去找胡隶,只是她刚踏出铺子,就看到了远处和沈妍琴一起逛街的方凌,心头突然窜过一个想法,直接带着红袖就回了顾府。
过了两刻钟,三人又坐着马车从顾府的后门出来了,马车驶出顾府后门的巷子的时候,正好看到方凌同沈妍琴回来,后面跟着的小厮,手上提着的,身上抱着的全是她们采办的东西。
安玉撇了撇嘴,放下轿帘道:“整天就知道出去买东西乱花钱,也不想想那钱是谁挣的。”
“我爹挣的呀,她当然要花了。”
“嘁!你爹再过不久可能就要当甩手掌柜了,他一心就是想让大哥接手家里的生意,所以你二哥才一直没有机会,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了,你爹那偏心的劲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专程拿了几个生意差不好打理的铺子给你二哥,你大哥一被解放出来,直接捡现成。”
说玩,又似是觉得不解恨,安玉又哼了一句,“还不是子辰辛辛苦苦从早忙到晚打理生意的?”
听着安玉的抱怨,顾子清不禁笑了笑,一来是为了安玉说的那些话,二来也觉得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顾及,丝毫不避讳自己,不管是说什么还是做什么,这让顾子清不知不觉间增加许多的安全感。
“不过好在二哥现在也渐渐的开始打理铺子了。”
“唉,你都不知道你二哥最近累成什么样儿了……”
“嫂子你这是心疼二哥呢?”
“当然,我不心疼他谁心疼?”
“大娘啊!她其实很关心二哥的。”
“我当然知道,只是母亲这个人……实在是过于冷静了啊!”
顾子清没有表示任何的异议,毕竟,她们都还是年轻的女子,谁都没有真正经历过顾秦氏的那些变故,就连顾子清,就算当年亲眼见到母亲被害,却也因为年纪太小,并记得不是很深刻,在她记忆深处,当时也只是以为娘亲喝了她不喜欢喝的东西,不高兴而已。
而她也因为憋闷,在顾三姨娘之前闭上眼之前,先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
是以,两个年轻的姑娘,自然无法体会,顾秦氏心中的那般痛苦。
马车慢慢地走着,安玉时不时地掀开帘子朝外看,也偷偷地打量着顾子清,发现她每每在马车经过贺家铺子的时候,都会趁机偷偷的往外瞄两眼,安玉立刻就明白了,她同贺书彦之间,确实是有……私情的。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顾子清立刻抬眼看她,“二嫂怎么了?”
“没什么,突然想买点东西,我要下马车,子清你要下来吗?”
顾子辰闻言,微微有些怔神,安玉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再次问了句,“子清?”
顾子清这才缓缓点头,似是有些紧张一般,“好。”
说完,便跟着安玉一起下了轿子,她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贺家铺子,便低着头,同安玉一起朝旁边的一家首饰铺走去。
心不在焉地跟着安玉买了些首饰,连试戴都不曾试戴,顾子清便匆忙付了钱,朝外走去,快速地上了轿子。
安玉见状,不由得与红袖对视一眼,笑了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