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屈梓月咳嗽几声,见那目光没有移动半分,“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说罢,屈梓月恨得差点咬了舌头,这时候她不是应该拔足狂奔吗?
不对,那天连小东子都没认出她来,她变形后和他也不过一面之缘,况且又在打斗,他凭什么会记得满脸污垢,身穿男装的她?
车辕上坐着的小东子把棉帽压得极低,为态度如此张扬的屈梓月暗捏一把冷汗。
秦暮言凝视马车上的女子,那傲娇的模样到让他觉得是一种错觉,恍惚在哪里见过,他伸手指着她,沉吟,“我们……”
远远又传来一阵马蹄声,一抹海棠红闯进了视野,原本想尽快逃离的屈梓月突然改变了主意。
“敢问这位爷,去七皇子的府邸怎么走?”说话的时候,六皇子的马已经近前,打量了一眼屈梓月,然后笑拍着四皇子的肩膀,“四哥好兴致!”
秦暮言勒紧马缰,对六皇子的揶揄不加理睬,只是淡淡回应,“这位姑娘要去七弟府上,到不知道有何贵干!”
“我是去献艺,魔术!”屈梓月伸手比划,原本空空如也的手里变出一块帕子。
偷,冠以手快为名,据说寻常人视力截取的速度是四分之一秒,而屈梓月的速度快过这个节拍,所以不论是偷,还是魔术,都足可以躲过视线,迷惑众人。
秦宇年握着的马鞭轻轻拍在手心,嘴角的笑美如桃花,一时间,屈梓月看得都呆了。秦宇年直指那辆破旧的马车,“就这辆马车,呵,恐怕你连七王府门前的道也上不去!”
屈梓月也没打算驾这辆车去,小东子万万不能再见薛超。她灵机一动,故意起身,腰间那对玉玦叮当作响,见秦暮言目光瞥来,她将兔毛披风轻巧一扯,即刻将那玉玦遮住了。
“四爷会带我进府,不劳六爷操心!”屈梓月莞尔一笑,恨不能使出浑身解数迷倒眼前的六皇子,不过此时,她要先想办法让四皇子载她一程才是要紧。
目光正遇到四皇子审慎的视线,端地颦顰一笑,却看到四皇子嘴角微微扯动,旋即将目光转向远方,像是在思索。
“嘴到是伶俐,到不知道手艺如何,到时候如果出丑,看你如何收场。”几句话说的风轻云淡,眉目里却有一层阴翳,一旁的随从立刻低了头,听得六皇子淡淡道,“四哥,我先走一步!”
寂寥古道,只因为七皇子的寿诞顿时热闹。黑如锦锻的俊马背上,身穿黑色大氅的秦暮言怀里多了一个女子,正是穿着黑色兔毛披风的屈梓月。
秦暮言低头,她浓密的长发在怀前凌乱,只看到她俏挺的鼻梁和黑密如扇的睫毛,一向冷峻的眉目里竟然多了一层雾一般的温柔。
“怎么知道本王会带你去?”
刚刚与小东子道别,他的表情复杂,屈梓月坐在马背反复分析,想不通小东子目光里藏着的到底是担忧,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听到秦暮言的话才回过神来,“这个答案在你的心里,又何必来问我?”
秦暮言握着缰绳的双臂一收,屈梓月立刻被他更紧地拥在怀里,“我不管那块玉玦你是如何到手的,我只想告诉你,那是我将来送给心爱女子的定情之物!”
这计使得是老道,可是现在看来,似乎留下了后遗症。
“咳咳!你们这里好冷!”顾左右而言他,以后有合适的机会,还是把这劳什子玉玦还给他吧,又不能当,又不能吃,要它何用?
无声之间,秦暮言把身上的黑色大氅扯到胸前,龙涎香和他的体温刹那间将屈梓月笼罩,寒冷好像被逼退。
“造孽了,我又造孽了!”屈梓月尽量缩着身子,躲着他结实的胸膛,愧疚却像是一把锉,反反复复地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