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这就是静妃娘娘的家乡?”赛瑶打着帘子,望着帘外的世界,脸上的神情是惊讶,是好奇。
秦暮言也静静地望着帘子外的淮阳,突然思念起静妃在宫中时常念叨家乡时的情景,静妃的慈祥温厚,在此时俨然已经成了回忆,这让秦暮言不禁悲从中来,哀伤浸染了心怀。
“是的,这就是额娘的家乡,在宫里的时候,她常常念叨,希望有机会再回家乡一次。可惜这个愿望还没有实现,她就没了。”秦暮言的语调有些沉重,他的目光望着珍溪,想到她此时恐怕也是一模一样的心情。正好在这时,珍溪也回头望望秦暮言,两人十分默契的对望一眼,彼此心里的哀伤已经十分的明白。
这时,王越打马折到了马车的一侧,“四爷,前面就是停坟的地方,不知道四爷还有什么要买的东西,我们在这城里买好,再出去停坟。”
“也好,不如就买些冥币纸衣,从璃京出发的时候十分匆忙,竟然没有准备这些东西。”秦暮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其实并不是匆忙,只是因为当时的他不仅要和黑影见面,还要保护赛瑶,这让他分身乏术。
王越听令,只将人马带到一处客栈,停歇好后,才又折到马车边扶秦暮言下车。
不料,赛瑶早就扶着秦暮言下了车,径自往一家卖冥币纸衣的地方去了。屈梓月看着二人默契的背影,心里却有隐隐的不悦,她转头,正遇到珍溪苛刻的目光。
“怎么,嫉妒了?我早就告诉你,离我哥远点,这辈子他只会娶公主,才不会娶你这样的一个小偷。”珍溪言直口快,并不顾忌别人的感受,屈梓月也只能微微一笑,回敬一句,“谁说我就一定要嫁给他,想娶我的人大有人在。”
“是吗?那我怎么没瞧到呢?别在这里吹牛了,不过我警告你,不准再接近我哥!”珍溪像孩子一样的发着脾气,对屈梓月这种不冷不热的回敬完全就没有办法。
一直站在一旁的燕俊青听到两人的对话,只是觉得可笑。不过,看起来,赛瑶公主和秦暮言到真的是天生的一对,不论是身份还是样貌还是才华,两人都是并肩齐辉。
正在发呆的时候,房顶上突然有人一跃而下,燕俊青十分迅速地拔剑迎去。来者蒙着黑巾,身手奇快,而且每一剑都刺向要害,仿佛是要致燕俊青于死地。
燕俊青虽然招招回击,可是一遇到对方的招式,就完全绵软无力,像是遇到了克星一样。
屈梓月看着燕俊青就要吃亏,忙向那蒙面的黑衣人飞脚踢去,心里在想,难不成秦宇年又派了新的人来,眼看这人的招式奇怪,并未曾见过,心里更加的怀疑。
脚还未踢到,就听到燕俊青笑着说,“屈姑娘不必帮忙,来者正是南江国的二皇子,赛瑾。”
听到燕俊青报上名号,他只好一把扯了黑巾,有些不悦地看着燕俊青,“怎么每一次都能让你识破,真没意思,你好歹装一回!”
赛瑾将黑巾往地上一抛,还踩了几脚,模样可爱的就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燕俊青见此,只能摇头笑笑,“一个人可以隐藏容颜,怎么就能隐藏身手,你一出手,我就知道你是谁了。”
“赛瑶呢?”赛瑾四处望望,不见妹妹的身影,看到燕俊青的目光投向那家冥纸小店,这才愕然地问,“赛瑶真的是陪四皇子来送葬?”
“是,二皇子,是璃京的皇上下令,要四皇子保护公主,恰好四皇子的额娘病逝,所以公主只能一同陪行。”燕俊青细说了前因后果,赛瑾这才点点头,“看来妹妹对这位皇子有意思,若是在以前,就是杀了她,她也不愿意陪人一同发丧啊。”
燕俊青神色颇有些窘迫,只浅浅一笑,“大概是吧。”
一旁的珍惜和屈梓月静听两人谈话,直到两人说完,她们才异口同声地问,“二皇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本来是一直跟着妹妹,保护她的安全,结果她被抓到了太师府里,无奈之下,我只好直奔璃京皇宫,和皇上说明了这件事情。皇上为此发了好大的脾气,并将太师降成了三品,扣除半年的俸禄。”赛瑾似乎十分的直率,对所有的事情都不加隐瞒,这一点,到与赛瑶有几分的相向。
屈梓月听到这些答案,大至明白了赛瑶是怎么从太师府不见的,心里也就释然了。
“四爷,买这些东西真的就够了吗?”赛瑶拿着一些冥币,颇有些犹疑,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并不知道该买多少。
秦暮言看到了赛瑾,只是远远地打着招呼,“赛瑾兄,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