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他认错人了,屈梓月嘴角微微弯起弧度,努力地推测着此时秦暮言的心情。若如此看来,他定是担忧她的,若不然在这成千上百的人群里,他又何以寻找她的身影?
“干什么……”那姑娘惊问,秦暮言脸上划过重重的失落,只十分窘迫的道歉,“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捕捉到秦暮言脸上的失落时,屈梓月心底掠过的却是甜蜜的苦涩。
赛瑾在人群里摇着头,“暮倾,你这是何苦?明明是你下令不准去寻她!”
赛瑶也在人群里,见秦暮言这样的举动,颇有些懊恼地说,“她指不定又到哪去骗人去了,她还敢来么?”
“赛瑶,屈姑娘她不是你说的那样!”赛瑾喝止,却看到赛瑶愤愤的样子,听到她威胁,“赛瑾,我会把这一切如实告诉父皇……”
“别,别呀,我还想在这里多呆几日,赏赏异域风情呢!”赛瑾惊呼,看着赛瑶走至秦暮言的身边,十分亲昵地呼唤,“四爷,我们还是先回住处吧,午膳一定都准备好了,我想饿了解”
待那紫衣姑娘离开,秦暮言的身影仍然僵立在那里,并不理会赛瑶的纠缠,只讷讷自语,“她会来沙锦镇的!”
“是吗?我看不见得,也许她觉得跟着你一点都不好玩!”赛瑾说完,就率先而去,秦暮言也缓缓迈步,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冀云一直忙着安排桌子,瞧到屈梓月专注的样子,上前拍着她的背,“有什么好瞧的?一会吃完饭,我带你去四下走走!”
好半天,屈梓月才收回神来,回眸看看冀云,“真羡慕你,可以过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
心中的情绪五味杂陈,她竟然在怀念初来璃京时的情形,虽然那时,也常常被动的陷入窘境,但现在觉得,那时候要比现在这种痛苦好过百倍。
“屈姑娘现在不是也自由自在了吗?这里虽然没有荣华富贵,可也算是天大地大,只要屈姑娘愿意留在这里,我和安达可以帮姑娘安排好一切!”冀云自告奋勇,这让屈梓月有点盛情难却,只是勾勾嘴角,指着桌上上满的菜肴,“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午饭形同嚼蜡,屈梓月脑海里始终回映着秦暮言脸上的失落,一时间,心中原来早计划好的一切又如盘沙,尽数散落。
看着屈梓月食之不香,冀云只是问,“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
“没有,只是有点累!”屈梓月掩饰着恍惚,只咧嘴笑笑,只听到冀云说,“那我们这就回银龙帮!”
“银龙帮,你们是银龙帮的人?”屈梓月一听帮派之说,立刻警醒,这一次秦暮言来沙锦镇的目的,就是要查清楚这些帮派之间的纠葛,并用兵镇压,好让这些帮派体系一一瓦解。
冀云望望走过来的安达,十分坦然地回答,“是,安达就是银龙帮的帮主,除了这些弟兄,帮里还有一百多人……”
等冀云说完,那些人都已经整队待发,屈梓月也随同他们一起出了意得祥,往银龙帮的方向去。
街上的行人只增不减,虽处于边塞,可是这里宛如是另一个盛世。来自各国的人都穿着不同的衣服,说着不同的话,每个人之间却只用点头微笑就可以交流,这让屈梓月更加觉得秦宇年所得的消息有误。
“大哥……大哥,你们可回来了,不好了!”有一个头上裹着青布的年轻男子满头大汗的跑来,到安达身边的时候才抹了一把汗,只惊恐地看着安达和冀云。
“有什么事情慢慢说,不要急!”安达将怀里的安北交给影,神色肃然,显然是帮里出了大事情。来者喘息了几声,才急着说,“大哥走后不久,峒真派的人总来捣乱,先我们还忍着,可是他们接二连三的挑衅寻事……老三,老三就派人出手教训了那些人,现在峒真派的人正在我们那里闹事,说是要讨个说法。”
安达听完,大概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我就说了,让老三当家不可靠,他性子太急了!”
“安达,我们还是先回去,看看情况再责备也不迟!”冀云神色一凛,脸上的神情瞬间变成了冷厉,连屈梓月也感觉到事情严重。
本以为,来了沙锦镇,换装遮面,总有几天消停日子,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是天不随人愿。
知道冀云没有功夫再管她的去向,屈梓月上前告辞,“既然你们帮派有事情要处理,我就不添乱了,这里这五粒药是给安北的,一天三次,一次一粒!”
“屈姑娘,没什么大事,你在这里举目无亲,还是跟我回帮里比较好!”冀云神色焦急,屈梓月只微微一笑,拍拍她的肩膀,“等你处理完帮里的事情,我自然会去拜访,现在就不去了,我要去见个故人!”
“故人?”冀云还要问,见安达催促,“我们先走吧!”
与冀云告别,看着他们带着人马离开沙锦镇的主街,屈梓月这才长长地叹息一声,“又是一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