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看似力道轻,谁知她将力全用在脚跟之处,被踢中的那一点如刀刺一般巨痛无比。
冷蛟再次倒吸冷气,这回,他才缓缓抬头打量屈梓月,只见她神情镇定,双眸之中透着寒茫,一看叫人害怕,再看就叫人失魂落魄掉了胆。
屈梓月见冷蛟已经有了退缩之意,也不再擒着冷蝉不放,改为主动进攻。她疾速奔向冷蛟,不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反剪了他的右手。
“冷蛟,泉眼不卖,这下你该明白了吧!”屈梓月扯着他的大拇指使劲向上拉扯,冷蛟直声冷嚎,小眼睛里的眼泪吧嗒吧嗒掉,“知道了,知道了姑……姑奶奶,我们有眼无珠,不识好汉……”
“我可称不上是好汉……”肥胖的身子本就是累赘,如今被屈梓月反剪右臂,疼痛加上疲累,额上的汗珠有如落雨一般。
在场的人无一不叫好的,冷蛟和冷蝉的手下完全被吓住了,一向身手甚好的冷蛟也被制住了,他们谁还敢再动?
“对,对,不是好汉,是好奶奶……就放了我们吧!我们也只是混口饭吃,在这大漠里水如金贵,更何况这是一口泉眼。也怪……怪我们鬼迷心窍才来打扰姑奶奶!”冷蛟说话粗鲁无理,可是听了却叫想人发笑。
今天的事情虽然不是屈梓月想看到的,但有人陪她解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冷暗趴在地上哼哼,也起不来,四五名手下过去才勉强把他庞大的身躯扶起来。屈梓月见他们二人都已经服帖,放开手中的冷蛟说道,“既然你们知道了,那今天就放了你们,若是下次还敢再来,我定把你们的胳膊和腿生生卸下来喂狗吃!”
“是,是,我们再不敢来打扰您的清静,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冷蛟顾不得抹额头上的汗,只忙招手带着手下的人挤出人群,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屈梓月拍了拍手,看到门口围着的众人神色颇有些怪异,想想肯定是刚才的身手让他们吃了一惊。
“大家如果不买水的话,就请回吧!”屈梓月走到门口劝众人离开,这时有一个大爷面带担忧,拉着屈梓月不肯放开,“姑娘,你们还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吧,今天你惹恼了冷蛟,以后日子恐怕就难过了!”
“有什么难过的,他们不是被我打败了吗?”尽管屈梓月觉得大爷说的有几分的道理,可是又想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宋京虽强,不也被朝廷收拾了吗?
那老者面带隐忧,看到瞧热闹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才说,“如果就一个冷蛟,他也成不了多大的气候,可是这些年冷蛟和邻国有很多的生意往来,邻国为了保证他们的生意稳定,只要是冷蛟有了麻烦,他们就一定会出手相救。”
“冷蛟一个卖肉的还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有人愿意替他出头!”自言自语完,屈梓月笑着安慰老者,“您尽管放心好了,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会想办法解决的。这锦苑是我的家,我不能背着家离开,家在我在,家亡我亡!”
那老者十分神秘的四下瞧瞧,这才拉着屈梓月来到照壁之后轻声说道,“这些年各大帮派与别国都有生意往来,而这些生意,正是冷蛟帮他们牵线搭桥,所以,一旦得罪了这种人,恐怕也就等于得罪了众帮派和别的小国!”
说到这里,老者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声,“夫人多保重,就匆匆离开了。”
屈梓月愣在烈日之下,也不管阳光炙烈,脑海里只思索着今后生活的样子。恐怕,这样宁静的日子会一去不反了。
“干娘……干娘……”安北的声音稚嫩而清脆,打破了屈梓月的沉思。等他跑过来抱着屈梓月,用清亮的眼睛瞅着屈梓月关切地问,“干娘,你没事吧,刚才那两个坏蛋呢?”
瞧着安北乖巧,屈梓月干脆把他抱起来,摸了摸他的皮肤说,“干娘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哪里有吃亏受伤的道理!”
“也是,干娘好厉害,以后教安北练武吧,安北也想学武功!”小小的脸上神情的坚毅,这到让屈梓月心里更加确定,能保护他们,是她来璃京最最重要的事情。
听着安北的声音,屈梓月找到了一种久违的家的感觉,正准备再说什么,却迎到了容姨颇为忧虑的目光。
“夫人,得罪了冷家兄弟,以后这锦苑恐怕没有安宁的日子了,我们还得另做打算才是!”容姨摸了摸安北的头,别余的不说,当下最要紧的就是保护好安北。
怎么说,这也是安家唯一的后人了。
屈梓月的神色微微一凛,半晌才笑看着容姨,“容姨放心,我一定可以保护好大家的,就如今天一样,不论来的是什么人,我都有办法让他们滚出锦苑这个门!”
说归说,心底还是隐隐有些心虚,冷蛟和冷蝉充其量也只是一介莽夫,若是再来了什么高手,她恐怕用尽全力,也不能有十足的把握。
这时陈氏也颤巍巍地从后院走出来,瞧到那些闹事的人都走了,这才缓步走出来,瞧瞧容姨,又瞧瞧屈梓月。
“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让大家知道了这里有眼泉,也惹不出这样的祸来!”
“锦苑有泉的事情世人迟早都会知道,陈姨不必自责,只是以后大家出门都要小心一点!”说到这里,屈梓月心里却已经有了另一个打算,既然注定逃不脱争泉的纷争,那不如主动出击,让他们知道,锦苑里的人不是那么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