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越芒丹提起公西意就闪人了。
“看见刚刚那个没?肯定是寻着味道过来的!你看大将军都心疼了何况是你啊。”越芒丹撇撇嘴。
公西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到底干什么了?”
“不是说了吗,去采了玄寒的血。”越芒丹望望天空。
“采点血忽将军至于这么大肆搜人?”公西意不信。
“什么叫采点血?我是把整匹马的血都放了啊。”越芒丹小声说道:“你知道我养的狂兰需要玄寒的马血来养嘛!”
“……”公西意说不出话来了,也就是说玄寒……死了?
公西意再看越芒丹,眼神儿都变得冰凉。玄寒陪着忽哲宇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宝贵的生命就献给了那几盆只能害人的破花?它还是玄青的母亲!一路到了望仙楼,公西意都没有跟越芒丹说一句话。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越芒丹丝毫也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坐在望仙楼顶层的包间里,吃得食不知味。
“到底怎么了?你一句话都不说……”越芒丹大喇喇地问道。
“你看着它一点点把血流干,就一点都不心疼?”一句话仿佛是从齿缝中渗出来的。
“我的狂兰死了我才心疼呢!”越芒丹仿佛没有察觉到公西意的隐忍,公西意听了这话又陷入沉默。埋头吃起了饭,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有点儿颤抖。
本想着开开心心吃了饭去逛夜市的,越芒丹的作为让自己彻底没了心情。看下午的情形,将军府的人已经找到王府了。自己怎么跟忽哲宇交代?难不成把越芒丹交出去?纵使越芒丹武功再高,梁简也不会由着她乱来。
老板恭敬地送东家出来,公西意看着越芒丹没了主意。
“你还跟我回王府吗?将军府的人肯定等着算账了。”公西意决定让越芒丹自己选择,她要是想走自己也不拦着。”
“为什么不回?哎呦!放心吧~他们奈何不了我的。”越芒丹讨好地拉着公西意,“咱们去夜市逛逛吧,难得出来一次。”
公西意还没来得及回应,姬路迟策马奔来:“吁——王妃,王爷请你们回去。”高高地骑在马上看了越芒丹一眼,这个女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公西意再心疼那匹马,下意识里还是把越芒丹揽在身后。谁都没有察觉到越芒丹弯弯的嘴角。
王府垂花门内第一座大厅,就是王府待客的地方。显然今天将军府是来要说法了,牵着狼犬一路找到这里,终是在越芒丹住的后楼找到了玄寒马蹄上的银扣。
忽哲宇坐在大厅里面色冰冷,证据摆在那里梁简无可辩驳。何况梁简是个如此爱马的人,听闻玄寒血干而死的消息浑身一震。不发火是不可能的,如此心狠手辣的人自己竟然养在王府,养在意儿身边!
公西意拉着越芒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里还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听着,等会儿什么都别说,若是那将军要伤你你就推到我头上!”
越芒丹意味深长地看了公西意一眼:“你也觉得我错了?”公西意怒了:“什么叫觉得?本来就是你错了!大错特错!怎么说那都是别人的马,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说道生命公西意又不说话了,对越芒丹而言人命都不珍贵,更别提一匹马了。两人走进正厅,梁简率先开口道:“公西意,你过来。”
公西意看了看不怒而威的忽哲宇,又不忍让越芒丹独自面对。直接忽视掉梁简的话,站得离越芒丹更近了。
“是你伤了玄寒。”忽哲宇的口吻像磐石一样冷硬。
“不是伤,是杀。”越芒丹的口吻充满了鄙夷,冷眼打量着正厅里的每一双眼睛,每一双透着怒火的眼睛。玄寒至死时双眼一片清澈,比现在打量自己的每一双眼睛都干净。
“我给它用药了,没有痛苦。”越芒丹能给忽哲宇的交代也就是这一句了。公西意却明显感到忽哲宇松了一口气,转而又盛怒地拔出佩剑:“我要你偿命!”
“将军!”公西意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越芒丹固然错了,可是请将军饶她一命。”公西意知道自己没立场说话,可是……
“西意,让开。”越芒丹握住剑锋抵到自己的咽喉上笑着:“将军是杀不了我的,是我杀了玄寒。不过一切不都是将军的意思吗?不惜一切代价?如今代价来了却要用我的命息你心头之火,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鲜红的血顺着发着银光的长剑流淌,淡淡的语气:“西意,你看人总是贪心的什么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