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月本来还是想说话的,这会儿一听说自己晕倒了,倒是乐得假装不省人事。
“什么?晕倒了!”皇后一惊,忙伸长了脖子看,见苏挽月果真是闭着眼,脸色也有些苍白,脸上就露出了担心的神情,继而转头对自己身边的大宫女道,“请太医!”
“母后不必,儿臣适才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北承风直接拦下了那宫女,“雪儿的病一直都是那位先生看的,熟门熟路。”
没多久,陈进斐就带着药箱进来了。他倒是会按着剧本办事儿,只说苏挽月这是气血两虚的症状,倒不是很要紧,再喝两服药下去基本就好了。
“人什么时候醒?”皇后追问了一句。
陈进斐说,“且容草民为王妃扎上两针,人自然就醒了。”
不省人事的人一听。睁眼就瞪了陈进斐一眼,眼神说“敢乱扎我你就死定了!”
陈进斐回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她配合自己。
银针掏出来之后,没有多久,苏挽月嘤咛一声就醒来了。
假装茫然地看了看,也没看见皇后,就道,“扶我起来,我还要迎姑母。”
皇后一听就坐不住了,“我的好侄女儿,你快歇着吧。”说着就冲了上来。
随后,两人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谈,就滑胎的事儿,嘤嘤嘤了好一会儿。苏挽月表现的十分郁猝(这是真的),皇后也十分认真地安慰她,鼓励她向前看。最后,两人一起展望了一下美好的未来。
谈话的最后,皇后邀请苏挽月痊愈之后就来宫里参加特别给她开的冲喜宴会,最好再小住几日。而苏挽月满口答应,嘱咐姑妈注意身体。场面十分和谐温馨。
恭送了皇后之后,虚弱了一个多时辰的苏挽月眼冒出精光,望向被姑侄会谈完全撇在外面的北承风先生,“那个传话的小厮,怎么处理不用我说吧?”
北承风先生表示皇后出府门的时候,人已经处理了。
忿管是不是皇后的人,这嘴上没个把门的终归是不行的。
苏挽月点点头,“那你联系一下太子吧,就说我要行动了,让他在那个什么冲喜宴会之后,把禁卫和所有的眼线都调动起来。”
宫中的禁卫军在太子遇袭之后的第二天,皇帝就顺手把北承风这个禁卫总校撸下来了,交给了东宫,美其名曰,自救方便。
诚然,这其中的缘头,不过是因为国师的一句“九王爷既然娶了天命女,就不该掌宫中禁卫,麒麟过盛,终与龙气有冲。”
皇帝这么迷信的孩子,自然是深以为然的,随便想了个自以为很不错的理由,就让北承风把禁军调动的权利交了。
好在北承风也不是很看重这一块东西,交的十分干脆利落。
“你想要做什么?”北承风总觉得要是不能知道这女人想干什么,终归是很不放心的。就想追问那么一下。
但是,苏挽月似乎并不想告诉他,只是淡淡道,“做和太子之前一样的事情。达到你们都想要的目的。先说好,送死的事情你们自己找人去,我就负责把形势搅乱啊!”
她眨眨眼,无比坦然地在他面前穿衣系裙,神色十分淡定。
对于她频频提到太子,北承风心中有些不爽,但是看她这么坦然的样子,觉得甚是亲昵,实在是生不起气来。
北承风知道,既然她不说,那么就算自己逼着她,她也不会说的,于是就问道,“那要我做什么?”
苏挽月想了想,浅笑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继续和我假装恩爱夫妻,必要的时候保证我的安全,并且对皇后落井下石就好了。”
北承风沉默了很久,忽然微眯起眼来问道,“皇后在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么?”
苏挽月闻言顿了顿,继而含糊道,“当然有,多了去了。这里就不一一细表。”
作为秦落雪,皇后在秦家被满门抄斩的时候却出手救下了她,这不得不说是活命之恩,至少,在别人眼中是这样的。至于说秦家一案是皇后一手造成,她也没证据啊!
而作为苏挽月,她穿越过来之后,见过皇后也没几次,说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瓜葛的人得罪过自己,这实在是说不过去。若非要挑一个的话,被放血,听活春.宫算不算呢?但那要怪也只能怪北承风给的那劳什子海魂簪太厉害了。
但是现在,秦落雪就是苏挽月,苏挽月就是秦落雪,从主观和客观的角度来说,这两人都是同一人。
如此一来,皇后得罪她的地方就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