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漆黑的眸子,只映着她一人,但却带着很多她读不懂的情绪。
苏挽月望着他,望着他的眼睛,望着望着就忘了挣扎。她心中想着,这个男人要是和自己一起学催眠,恐怕那国际第一的声名就轮不到自己了。他太有先天条件啦!
然而,北承风可没有察觉她的花痴,而是有些恼意地道,“你觉得太子对你好,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住下来。所以若他提出了合适的你所需要的条件,你就也为他卖命,为他包扎伤口,为他以身犯险找解药,告诉我,是这样么?”
他们几乎是第一次靠的这么近说这么多的话,额头相贴,鼻尖相对。这一句话所带的情绪本该是怒吼出声,却因为北承风可以压抑下来的声音,带着沙沙亚亚的磁性,竟染上了些温柔的味道。
苏挽月脑子依然有些短路,先是点点头,再是摇摇头。其实合作这事儿本来就是和商品交易一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儿,她能将东西卖给北承风,卖给北云河又有何不可呢?
但是她却不可能为北云河做那么多。
至于为什么,再简单不过了啊,次次救她的人,又不是北云河。
然而,北承风并不懂得苏挽月这点头摇头中的意思。他只看见了她点头的那个瞬间,而后眼中就卷起了暴风雪,染着怒意和别的什么情绪。
苏挽月本以为,方才的吻已经够狂风暴雨,却没想到,和现在比起来,刚才的北承风真算的上是克制。
她又不敢大声叫,怕惊动了隔壁耳房中的明芳,只能咬着下唇紧抿着嘴抵抗。饶是连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这败势也渐渐明显。
北承风见她咬着唇不出声,恼意更甚,“怎么,怕他听见么?”说着他揉在某处的手就用力了一下。
苏挽月惊呼出声,便被他捉住了空隙,又是一个深吻。
“你是我的妻子,谁来都改变不了这一点,今晚你也必须深刻地认识到并记住。”他伏在她的耳边,几乎如魔鬼在催眠。
苏挽月摸索着最后一丝理智,目光炯炯地瞪他,“北承风你清醒点,我不是,我不是秦落雪,不是你的妻子!”
然而,回答她的,是北承风抬手揭了她的面具,“你就是!我说了算!”
彼时,苏挽月手中其实已经握住了某样可以直接砸晕他的东西,但却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顿了顿手。
而后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这不是你说了算的事,就像你不能这么对我一样。因为这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事。”她语气平和,声音也是温柔的不行,却有别于催眠。
“别的我都可以将就,唯独这件事不可以。除了爱,我不能接受任何别的理由或私心草率而为。北承风,你想清楚了么?”
良久的沉默之后,苏挽月终于等来了一句“抱歉”。
而门外,北云河转身离去,明芳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老远才敢压低了声音问,“殿下,您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按计划冲进去呢?那样的话不就抓了个正着吗,这样北承风想赖也赖不掉,这欺君之罪,更是坐的十成十。”
“因为本宫有了更好的计划。”北云河说了这句之后,又问,“云夫人呢?”
“于花楼刺绣,尚未歇下。”明芳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无鄙薄。
“去花楼!”北云河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转了方向。
明芳也跟了两步,北云河却转过头来冷冷看着她。
她一开始还有些茫然地不明所以,直到北云河问,“你也想过去?”
她才恍惚回过神来,“我……奴婢想着殿下一人前往,是否需要伺候。”
“不必,你且回去候着伺候你该伺候的人吧。”北云河语气淡淡,却有说不出的淡漠疏离,“明芳,你当记住,本宫最讨厌的是什么样的人。”
明芳心中一痛,但面上的所有情绪都褪去,只留下一脸的板正,“殿下最恨公私不分,更讨厌对殿下有想法的下属。”
“你能记得这么清楚,这很好。可见平日里做事便是极为认真的。”北云河温柔道,甚至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这批理本宫最看重的,不要让我失望。”
“是!”面无表情的女官,在夜色中答应的格外清晰响亮,但也如胸腔里某个器官,碎的声音十分清脆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