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去去去,别他娘的扯咸蛋了,一个个都二十好几了,还没个正形。”陈汉南训斥了几人一句,和他们并肩走到一起,继续道:“对了,下午杨扒皮有没有找我?”
杨扒皮,别墅区的保安部长,也是众保安心中的头号公敌,和陈汉南各种不对付,几乎天天都故意找茬给穿小鞋,若不是顾及到介绍陈汉南来当保安那人的脸面,恐怕他早就将陈汉南开除了。
“靠,那老东西不找你麻烦才稀奇勒。”一提到杨扒皮,黄大军立马接上话了:“不过,南哥你放心,有兄弟们在,他杨扒皮就算是想找你的不痛快也没门儿,让兄弟们给顶回去了。”
“行,真有你小子。”说着,陈汉南伸手拍了拍黄大军的肩膀,大手一挥道:“兄弟们,铁渣街吃宵夜去,我请客!”
“南哥威武!”
“南哥霸气!”
“南哥拉屎不放屁!”
……
一路上,众人有说有笑的嬉闹着,很快便步行至离临海市富人区保利别墅仅一站之隔的城中村铁渣街。
铁渣街,临海市素以脏乱差而著称的一处城中村,到处是出租房和闪烁着霓虹灯的按摩房,电杆上贴满各种专治梅毒淋病的小广告,狭窄逼仄的半空中电线网线交织着如同乱麻。
道路两侧,发廊洗衣房棋牌室纵横交错,水泥路面年久失修坑洼不平,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按摩女叼着烟倚靠在玻璃门内,毫不避讳的对着过往行人搔首弄姿抛媚眼,光屁股蛋的小孩和脏兮兮的癞皮狗满街乱蹿,乌烟瘴气喧嚣吵闹。
露天的夜市大排档就在街头,陈汉南熟络的招呼着众人坐下,又对正在炭火上烤串的老大爷喊了一句:“郭大爷,羊肉两斤,腰子羊球羊鞭排骨见样来八份,另外,在来两桶冰镇扎啤。”
很快,几个不锈钢盘子端了上来,大把大把用钢条串着的肉串儿端了上来,油光闪闪的烤串散发着孜然和辣椒粉的香味,勾得众人的馋虫都快从嗓子眼里爬出来了。
紧跟着,小伙计搬来两桶冰镇扎啤放好,黄大军麻利儿给陈汉拿满上,余下两人也各自倒满,四个大号扎啤杯举着碰到一起。
“干杯!”
正喝得开心,从街边闪烁霓虹灯的按摩房里面走出十个小混混,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爆炸头,耳朵鼻子上挂满各种金属环,流里流气嚣张跋扈。
混混们大摇大摆的走进陈汉南他们所在的烧烤摊,围拢着坐下,脱掉上衣露出画虎刺龙的纹身,吹着口哨,将小圆桌敲得震天响。
领头的一个公鸭嗓翘着二郎腿,抓起一把一次性筷子扔向郭大爷,不耐烦的嚷道:“老东西,前几天答应上交的份子钱呢?你他妈耍老子啊,操!”
炭火前的郭大爷苦着脸,双手紧紧攥着围裙前的一叠零散钞票,那可都是攒着留给远在大西北蹲苦窑的儿子救命用的钱,他又怎忍心让这些地痞小混混搜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