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占山穿着佣人从家里带来的金丝睡衣,脸色苍白,眼神黯淡,如同一只风烛残年的老虎一样躺在床上,吴媚儿虽然坐在病床边,却愣愣的望着窗外,那是一片广阔的绿草地,巨大的草地坪后面就是茂密的森林,那些树叶在光合作用下显得生机勃勃,森林上方就是蔚蓝的天空,那天空上挂着一朵白云,那白云游荡到太阳面前遮住了它的眼睛,就那么一小会,那处白云底下变成了灰色,这缕灰色就如同吴媚儿现在的心情一样,而那缕白云就如同遮住了吴媚儿的金占山一样,她望得出神,望得忘记了自己。
又是一小会儿,白云从太阳的面前滑过,金色的光芒又打进房间来,吴媚儿眼神闪动,似有泪花,她相信自己会如同那太阳一样,迟早都能发出自己的光芒来。
阳光不仅温热了吴媚儿内心深处的渴望,也唤醒了躺在病床上的金占山,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吴媚儿还在自己的身边感到很欣慰,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这点残存的温度把吴媚儿的思绪迅速的拉了回来,她收起惬意的眼神转脸过来望着金占山,本能的说:“你醒了,医生说你只是贫血,多多休息就没事了。”
听到只是贫血而已,金占山的眼神渐渐明亮起来,他伸过另一只手盖在吴媚儿的手背上,两只手掌的温度只让吴媚儿的心脏怦怦直跳,她不情愿的低下了头,手却始终没能挪动半分,心是自己的,身体却是金占山的。
金占山顾不得吴媚儿的情绪了,他就着虚弱的身体费力的伸到吴媚儿眼前说:“我知道你不怕叶子,我也相信你有能力和她斗争,你就看我的面下,放下这件事行吗?不就是一个铺子吗?我给你十个铺子的钱不也一样吗?”
吴媚儿抬起头来,眼神冷冰冰的说:“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尊严的问题,这件事北区的人都知道,如果让她了我以后还怎么教手下?”
金占山的眼神由哀求慢慢变得犀利起来,吴媚儿的坚决让他大惊失色,再不狠下心来管教这个女人后果不堪设想,他松开吴媚儿的手靠到床枕上去,眼神也一并挪了过来,动作虽小,同吴媚儿的距离却在这么一瞬间拉开了。
金占山深吸一口气,眼目精神,气色如雷,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到:“这件事不管谁对谁错,统统到此为止,谁闹事我打谁。”
吴媚儿的内心深处冒出一股气来,这股气伴着血液流遍了她的全身,到达手指,不自觉的握起了拳头,到底胸口,如同大火一样就要吐出来,到达眼睛,眼眸里马上就显出了血丝来,身体里的这股烈焰烧得吴媚儿再也坐不下去了,她只沉着脸站起来,如同一座随时都要爆发的火山那样立在金占山床前。
金占山被这股炽热烤得透不过气来,他不可思议的盯着吴媚儿,难道这个女人的胆子已经大到敢伤害自己了吗?
介于目前金占山的实力还在,吴媚儿又把这股气咽了回去,霎那间整个人都轻松了,紧握的拳头松开了,胸里的闷气消散了,眼里的血丝没有了。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毕竟你是BOSS……”
吴媚儿机械的说完这番话后就转身走出了房间,金占山至终都没看见吴媚儿的眼神,他想张口叫住这块心头肉,却又怕这么一来失去了威信,只得闭口低头承受那关门的冷冰冰的响声打到心头,痛极了。
金占山之前崩起来的气势被吴媚儿出门的时候全部带走了,他虚弱得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原来逼迫心爱的人妥协的同时,也等于一棒子打在了这份感情上。